跟往常样,韩孺子在勤政阁里没待太久,总共不到刻钟时间里,他频繁听到个陌生名字——淳于枭,听上去不像是朝廷官吏,也不是地方豪杰,有几分像是齐王军师,还有点法师意思。
太监请皇帝起驾回宫时,韩孺子终于忍不住,开口向宰相问道:“这个淳于枭……呃……是什人?”
皇帝极少提问题,打着嗝说话更是前所未有,宰相时有些发愣,簇拥皇帝太监们也颇为紧张,直到听政阁内迟迟无人出来阻止,殷无害才躬到地,颤声道:“淳于枭乃关东望气之
两人对视片刻,韩孺子悄声说:“待会有人要进来催咱们起床,得……呃……”打嗝没有完全停止。
皇后微微点头,往床里蹭蹭。她睡得显然十分老实,被子几乎没怎变化。
韩孺子躺进被窝,心里想着对东海王承诺,发现打嗝又有要变严重趋势。
敲门声响,“陛下,可以起床。”
等到第二次敲门,韩孺子说:“进来。”
睛,更加专心地逆呼吸,努力追寻体内气息走向,打嗝越来越少,偶尔还会再来次。
他睁开眼睛,看到皇后仍站在旁边,哈欠连天。
“抱歉。”韩孺子很是过意不去,“你肯定累坏,呃,去睡觉吧。”
“陛下也休息吧。”
“……呃……要站会,你先睡。”
众多宫女鱼贯而入,皇帝与皇后再次进入行动木偶般生活,穿衣,去不同房间里沐浴,换新衣,熏香,打扮得整整齐齐,块去给太后请安。
皇后在新婚第日拜见太后,礼节还是很重,慈顺宫庭院里挤满女官与执事太监,皇帝与皇后先在门外跪拜,皇帝留下,皇后单独进屋,接受太后训导。
韩孺子希望皇后学到得越少越好。
人群中没有东海王身影。
刚刚大婚皇帝也要去听政,表示以万民为本。关东又有消息传来,战事跟预料得样顺利,但是叛兵远未被肃清,齐国境内颇有几座城效忠齐王,坚守不下,最关键是,首逆者齐王本人还没有落网,自从洛阳兵败之后,他下子消失,太傅崔宏分出大量兵力追查齐王下落,线索不少,全都无疾而终。
“是,陛下。”皇后走到床边,掀开被子角,轻轻钻进去,躺在那里动不动。
韩孺子吹熄最后根蜡烛,摸黑走向椅榻,搬走上面几案,合身躺在上面,没有被褥和枕头,他也不在意。片寂静当中,他觉得自己听到声极轻微叹息,那不是失望与遗憾,而是放松与释放。
年轻皇后跟他样紧张。
韩孺子有心事,睡得也不舒服,因此次日起得很早,蹑手蹑脚走到床边,借着朦胧日光,与双略显惶恐大眼睛对上。
皇后也没敢多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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