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不会。”东海王扒拉几口饭,放下碗筷,“谁是追随者?谁是蛊惑者?齐王说要造反,你没公开反对,算不算追随者?齐王打次胜仗,你跟着大家块祝贺几句,算不算蛊惑者?还有最重要句,‘罪及三族’,你没事,可是你某个多年没来往亲戚参加叛军,还是会受到连坐。这种事有先例,不诛杀万人以上,就是相关大臣办事不力,回朝会受处罚。”
“万人以上!”韩孺子震惊。
“嘿,死再多人跟你也没关系。”东海王起身伸懒腰,“上午睡得好,下午精神才足。”
韩孺子与外界接触极少,因此对最终株连多少人不是很在意,他震惊是朝廷旨意与实际执行之间偏差,太后显然很解这些“惯例”,因此草拟合格旨意,而大臣们些反对意见,其实是在揣摩太后真实心意,等到具体执行时候,心里就大致有数。
韩孺子忍不住想,如果自己果真执掌大权话,定不是合格皇帝,他需要杨奉那样坦率直接教导者,而不是群只会背书老朽,就连讲课比较精彩罗焕章,也没有大用。
父且无悔意,按律处罚;齐王其他几个儿子,免为庶人;齐国吏民,受胁迫者无罪,主动追随齐王者抵罪,蛊惑齐王者皆领极刑,罪及三族。
对韩孺子来说,这又是课,首逆者齐王受到惩罚并不重,甚至保住几个儿子,普通吏民也得到宽恕,唯有“蛊惑者”罪大恶极,不可原谅。
大臣们基本没有异议,但是都觉得对齐王惩罚太轻,与太后来回争论。
韩孺子坐会,没听到结果就被送回内宫,由于下午要习武,他般不回泰安宫,而是在御马监间屋子里进午膳,这里规矩少,服侍人也不多,吃饭比较随意,东海王是服侍者之,其实是与皇帝同桌进餐。
东海王已经听说齐王落网消息,脸得意,“还是舅舅厉害吧。哼,当初舅舅时大意败给齐兵时候,还有人要将崔家满门抄斩呢,这回没话说吧,不知太后会封舅舅什官?”
真能斗败太后亲自执政吗?韩孺子怦然心动,
现在还没到论功行赏时候,韩孺子将太后旨意大致说下,然后道:“‘法网恢灰,疏而不漏’,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,那些蛊惑者确最可恨。”
东海王笑着摇头,将嘴里菜咽下去,“你太没有经验,你以为这就是宽大为怀吗?”
“不是吗?受胁迫吏民无罪,只有追随者和蛊惑者才受重罚。”
东海王连连摇头,“朝廷嘛,总得做出宽大样子给天下人看,真到动手时候,下面人谁敢宽大?宽大就是对皇帝不忠。”
韩孺子很惊讶,“难道大臣们还会违背圣旨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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