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兴海躬身,杨奉不语。
韩孺子也不向杨奉求助,对蔡兴海说:“需要你帮助,
蔡兴海大喜,杨奉却微微摇头,“陛下初三退位,初五就要去皇宫抢人,这个……”
蔡兴海忙道:“不是皇宫,是皇宫外面,倦侯夫人很可能是要被送回崔家……”
“那还不是样,太后与崔氏两强相争,别人都退得远远,你让倦侯冲上去?”
蔡兴海不敢吱声。
韩孺子尊重杨奉,想会,说:“你读史书多,从前也有皇帝退位,那时皇后怎办?”
蔡兴海不是最早加入“苦命人”太监,却是人缘最好成员之,出宫之后也没忘当初诺言——朝富贵勿忘旧知,仍与宫里人保持联系。
就在今天下午,他接到封信,信封写着:夫君亲启,妻崔氏手书。
看到皇帝、皇后连称呼都变,蔡兴海义愤填膺,又听说宿卫八营里批兵痞要去倦侯府闹事,越发怒不可遏,以督军身份召集批关系不错北军将士,天黑前进城,分散住在各处,约定入夜后集合,倦侯府无事便罢,若有异常,他要第二次“救驾”。
他来得正及时。
那封信蔡兴海没看过,可是从“夫君”、“妻”称呼中能猜到里面大致内容。
杨奉无奈地说:“通常来说,也会块退位,前朝曾经有位皇后又嫁给下位皇帝,仍是皇后。”
“咱们皇后不会,她说‘车驾出宫’,肯定不是随便出来,而是……被撵出来。”蔡兴海在宫里救驾时候得到过皇后全力支持,因此他也全力支持皇后,虽然已是前皇后。
杨奉心中动,自从被逐出皇宫之后,他就没再参与过朝廷大事,对许多事情只能猜测,“初五黄昏出宫,难道那天太后要立新帝?”
新帝登基,自然不能再留旧皇后于宫中,蔡兴海拍大腿,“肯定是这回事,谁会成为新帝,东海王吗?倦侯,可不能将夫人留给他,没准初五出宫,初六又被接回去。”
韩孺子再无犹豫,“定要将她接回来,们是夫妻,就算是太后和崔家,也不能将们分开。”
前院还剩盏灯笼,韩孺子凑过去,拆开信看遍,抬头瞧眼杨奉和蔡兴海,低头又读遍,然后将信递给杨奉,冲蔡兴海点下头,表示他可以看。
信不长,只有几句话:十二月初五黄昏,车驾出宫,夫若有意,接妻回府,夫若无意,从此恩断义绝,老死不再相见。
内容与蔡兴海猜得差不多,他抬起头,茫然地说:“当然要接回来,日夫妻百日恩,不接回来还能让她去哪?”
杨奉冷冷地瞥蔡兴海眼,将信还回去,问道:“倦侯什打算?”
“她想来……就接她。”韩孺子觉得这是理所应当做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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