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奉抬手示意张有才不用说,“得有位账房先生处理这些事情。”
韩孺子忍住笑,杨奉坐在屋子里就能大致猜到太
“大臣们无论派别,都有个共同想法:君臣相辅,各管片,就像是夫妻,至于谁是夫谁是妻,大臣和皇帝想法可能不太样。君臣可以相处愉快,也可能闹矛盾,但不管怎说,不准外人插足,太监就是外人。”
“太后不算外人吗?”
“所以太后必须紧紧抓住名傀儡。”杨奉没再说下去,大楚朝廷风雨飘摇,人人都看在眼里,可是谁也不知道大厦究竟会不会倒掉、何时倒掉,“眼下朝廷总算暂时稳定,如何应对北方匈奴将是下个挑战。”
秋天时候,匈奴果然大举入塞,掠走些人口与财物,但没有过分深入,边疆楚军以守为主,也没有追击,可是和平毕竟被打破,新帝登基之后,必须先解决这威胁。
如果是皇帝……韩孺子忍不住想象自己会怎做。
事直没有想得特别明白。
杨奉放下手中邸报,“说过,必要时候整个天下都得‘连累’,太后仍然信任景耀,可是不得不牺牲他,以换取大臣们支持。”
“景耀真害死两位太子吗?”
杨奉笑声,“钜太子、镛太子死因不是特别解,可知道,当皇帝想要杀个人时候,用不着自己找借口,总会有无数人揣摩圣意,主动提供借口,景耀能升任为中司监,自然没少做这种事情,但他不是唯个。”
“可大臣们偏偏不喜欢他。”
杨奉不知道倦侯心事,扭身向门口说:“进来吧。”
张有才抱着摞簿册、纸张进来,往书案上放,说:“上完课吗?”
他将主人与杨奉每日议论当成授课,轻易不敢打扰。
杨奉哼声,拿起几张纸扫眼,立刻感到头疼,“怎每天都有这多银两支出?”
“哈,杨总管,都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,您都当家也不知道啊。咱们这儿怎也是座侯府,上上下下近百口人,每天光是吃喝……”
“你去过勤政殿,如果你是议政大臣,会喜欢那个掌握宝玺太监吗?”
韩孺子笑着摇摇头,“原来中掌玺刘介呢?他是怎做?”
“刘介是个纯粹掌玺之人,每天将宝玺送给皇帝,然后再收回,自己从来不在大臣奏章上盖印。”
韩孺子点也不喜欢景耀,可这时心里却生出股寒意,大臣们表面上驯服,对闯入自己地盘外来者却是心狠手辣。
“太后利用齐王谋逆案在朝中抓捕不少人,大臣们都没有反对,却对名掌印太监恨之入骨,必欲除之而后快。”韩孺子并不同情景耀,只是发出感慨,慢慢理解父亲桓帝对大臣惧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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