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令尊很有眼光,将杨公母子托付给位大侠,这位大侠定很有名吧?”
“很有名,但倦侯不会听说过。总之这位大侠比花缤要坚定得多,有始有终,养活们母子十年,第天什样,最后天也是什样,没有丝毫懈怠,虽说没有锦衣玉食,却也吃住不愁。”
“这位大侠是个好人。”韩孺子莫名想起身在牢中太监刘介,如果朝中多几位这样大臣,自己或许也不至于被迫退位。
“大侠未必就是好人,他们有自己套行事规则,看不懂人得不到半点帮助,还可能惹来杀身之祸。父亲看懂,他写那封信颇为精彩,足以
“你真相信?”这是韩孺子最大疑惑,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还有称帝可能。
杨奉从边上掇来张凳子坐下,“倦侯对过去经历还感兴趣吗?”
韩孺子点点头。
杨奉曾经是名书生,出身官宦之家,无奈父亲早亡、家道中落,剩下孤儿寡母无处托身,“母亲是个非常骄傲人,受不得亲戚们点脸色,父亲解母亲脾气,所以临终前写信将们托付给位素不相识人。”
“素不相识?”韩孺子听糊涂。
预估时间要长点,韩孺子问:“冠军侯留你说话?”
杨奉点点头。
书房里沉默会,还是韩孺子先开口,“冠军侯能看破心事吗?”
“不能,倦侯做得很好。”
韩孺子叹口气,只有在杨奉面前,他不用隐藏自己那既危险又可笑野心,“可你还是要走。”
“这世上有种人,雪中送炭、扶危济苦、不求回报,被称为侠士,父亲恰好听说过这样位侠士。”
“你跟说过,人不能自私到以为别人不自私。”
“嗯,侠士也有私心,他们要是名声,给他们分类:名声最为纯粹是大侠,名声里掺杂着权势是豪侠,以名声为工具捞取利益就不算侠,是豪杰,更差等是豪强,名声在外,却不是好名,而是恶名。”
韩孺子默默想会,“俊阳侯是豪杰。”
“他曾经算是豪侠,可惜心志不坚,沦为豪杰,再过些年,花缤若是不死,可能就是恶名昭著豪强。”
“如果倦侯需要留下,不会走。”
韩孺子露出微笑,“现在需要你做什呢?冠军侯说得没错,你是老虎,天生要在山林里咆哮、争斗,在这里你却只能捉捉老鼠。”
杨奉走到书案前,“咱们需要开诚布公地谈谈。”
韩孺子点点头,盯着对面太监,忍不住笑,“真是奇怪,认识你还不到年,竟然把你当成不可或缺依靠,这是不对吧?”
“皇帝是所有人依靠,自己却不能依靠任何人。”杨奉说,仍当少年是未来皇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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