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慕抬头,默默看着她,“你,不恨?”
这句问话迟来六年,但幸好迟来六年,答案已不样。
她抿抿唇,淡淡笑:“如果说不恨,你信不信?”
她确不再恨,当初伤痛如同是贝壳里沙粒,六年时光将它磨砺成珠,融在骨血中作为成长代价和阅历。
饭菜很快上来,仿佛直在为他准备着,简单而丰盛,色香味俱全。
他扫眼门口吧台,对许珂扬扬下巴,问:“来瓶小拉菲?”
小拉菲价钱,许珂大约知道,于是,生硬回绝:“你开车不能喝酒.”
“没事,会儿走回去。”
许珂索性直说:“今天只带千元。如果你肯转到们公司,拿奖金再请你喝。”
。欧式风格,豪华奢靡,但家具挂饰却都是浓郁中国风。两种决然不同风格就这样奇异融合在起,形成强烈视觉冲击。但,最形成视觉冲击,是这里女主人。
这女子袭玫瑰红曳地长裙,头长卷发直披至腰下,神色慵懒,举手投足都是说不出风情和妩媚,像是春睡牡丹花。
站在她面前,许珂觉得自己纵然穿着7cm高跟鞋,仍旧不够女人。
沈慕为两人做最简单介绍,简单到句话:“蓉蓉,这是许珂。”
蓉蓉对许珂笑笑算是打过招呼,然后眼波转,看向沈慕,“你什舍得来?”
沈慕眯起眼眸,看她两眼之后,突然弯起唇角笑笑。
不知是不是她多心,总觉得他笑略带嘲讽。他是不是在心里鄙夷她,在他手里翻那样船,居然还有胆子凑上来?
她觉得自己年纪见长,倒是越来越血勇,以前想都不敢想事,都可以去做,比如现在。
沈慕垂下眼帘,边搅着碗里粥,边漫不经心说道:“和银河证券傅总是发小。没有特别原因,不会离开。”
许珂捧着杯清水,心里掂量着“特别”两个字。自己能和特别挂上钩,大约是“特别笨”。想到这里,再想到以前种种糗事,她居然忍不住想笑,不知是不是呛口水,鼻子有点酸。
不过是简单之极句问话,她却问出关心,娇嗔,幽怨混合出种暧昧味道,不得不让站在边许珂深感钦佩。
沈慕随随便便找张桌子坐下,揉揉眉心道:“今天胃不大舒服,有没有粥?”
“只要你想要,都有。”
她说那样自然,许珂觉得自己如果想歪,就是心术不正,但是,由不得她不想歪。
大概只有这样女人,才能降得住他。她很希望有个女人可以降服他,收拾他,往死里虐他……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很解气,但又觉得自己想法很幼稚。他事,关你何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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