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住嘴!”
听着这样话,她心都在颤抖,个不慎,针尖扎到指腹,血珠涌出来,冬葵蹭下站起来,连忙用帕子包裹滴血手指,满脸着急,“姐姐很疼吧?”
杜三娘羞惭地接受这样真挚关怀,也把那点不堪心思彻底掐死。
如今,多年前情景再度呈现,年少心思早已化为灰烬,杜三娘坦荡地重复往事。
近乎个时辰过后,冬葵磕磕碰碰学会儿点,门边柳蕴捏着书瞧甚久。
原以为刺绣事这就算结束,岂料冬葵非要去瞧瞧她绣成品,杜三娘只得带她出宅子往隔壁去。
杜三娘与冬葵几年未见,适才没机会细细打量她有无变化,这会儿进院,目光黏在冬葵身上不动,只见走在前头女子身姿纤细窈窕,修长后颈白皙胜雪,平滑细腻,侧头抿唇时腮边酒窝清甜可人。
想来这些年她被大人养得极好,虽已不是小姑娘,偷偷去扯男人衣角时依旧娇憨可爱,哪像自己,即便梳着娇俏发髻,穿着清嫩裙裳,疲倦姿容也是览无余。
杜三娘别过眼,想为冬葵欢喜,却压不住心头涌起浓浓酸涩,她随冬葵进屋,冬葵回头朝她甜甜地笑,才惊觉自己对冬葵有嫉妒之心,连忙勾起唇角掩饰。
冬葵道:“姐姐等等,去取刺绣用品。”直到她把从内室抱来东西放置桌上,杜三娘才清楚地忆起些零碎小事。
那个时候,冬葵不会刺绣,巷子里女人暗地里嘲笑过她,她听到自是难过,眼泪啪啪地掉,杜三娘这才说要教她刺绣。
柳蕴落后几步,胡明志率先进院,命人备好绣品,却忽略院子里衣着鲜亮两个小妾。
冬葵踏进院子,瞥见两个小妾,神色隐隐有些不安。
杜三娘忙打手势让小妾们离开,岂料小妾们走过来,上上下下扫视着杜三娘,故作惊奇,“夫人这是个什妆扮?”
其中个道:“突地想起句话来,老胡瓜刷绿漆。”
另个捂嘴轻笑:“晓得下句,装嫩。”
杜三娘记得深切,那日,天气晴好,冬葵像现在这般备好东西,两人在屋中边谈笑边刺绣。
那时她面对冬葵总有种优越感,她瞧不上冬葵,不知哪里来野丫头,竟嫁柳蕴,明明自己会得很多,冬葵却几乎什都不会,而她说要教冬葵刺绣,不过是想向柳蕴证明自己优秀,冬葵笨拙愚钝而已。
柳蕴就在门边,斜倚着房门读书,似乎所有心神都沉在书里。
杜三娘听到冬葵问她,得意地拔高声音,“你呀,笨死算,先前告诉你过,你应该这样……”
柳蕴如她所愿地望过来,却是无奈地望着他小妻子,“早告诉你,这东西会不会都可,怎偏要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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