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玉意飞快翻动手中金箔,翻晌未能找到只言片语,倒也不觉得意外,表姐虽然秉性柔弱,做起事来却细针密缕,前世姨父姨母查那久,始终没能找出引表姐去庵外那个人是谁。
想到当时表姐被人勒死
“正好去找表姐,小师父能不能让把这些彩胜带走?”
本就是消遣玩意,何况用不是庵里金箔和玉片,小沙弥尼忙道:“请便。”
这时另位小沙弥尼寻过来:“圣人要观大酺,今夜长安城不宵禁,江边月灯阁要办进士宴,住持让看好众女尼,不许到月灯阁附近去。”
小沙弥尼恭谨地听着,难怪刚才庵门口过去好多银鞍白马少年郎君,原来是为年度进士宴而来。
“弟子知道。”转头才发现滕玉意已经收好彩胜离开。
杜庭兰冷笑声,夺过那彩胜要撕烂,奈何手指颤动,撕趟没撕动,反把手掌伤口再次迸开。
***
滕玉意掀帘迈入屋内,讶道:“咦,表姐不在此处?”
小沙弥尼也吃惊,刚才众贵女去西苑戏场观百戏,杜家小娘子自愿留下来剪彩胜,案几上还摆着几枚剪好金箔片,人却不见。
不过这也寻常,今日是上巳节,百姓们出城祓禊,她们静福庵因为毗邻曲江池,大早也是车马盈门,庵里这样大,哪能处处照管得到。
滕玉意面走面打量不远处月灯阁,朱甍碧瓦隐在薄薄暮色中,檐角下点起流光溢彩琉璃灯。
前世杜表姐就死在上巳节这晚,丫鬟红奴也遭毒手,本来好好地跟姨母在静福庵礼佛,不知何故竟私自出庵,等找到她们时,主仆横尸在离月灯阁不远竹林里。
出事时滕玉意人在扬州,也知表姐死得离奇。
表姐贯孝顺稳重,就算不喜热闹也会在姨母身边侍奉,为何姨妈去西苑观百戏,表姐会留在僻静云会堂。
这些彩胜更是莫名,今日并非“人日”,表姐怎想起来剪这个。倘若表姐有意要安排独处机会,剪彩胜又是为给谁传递消息?
“贫尼也不知杜檀越何处,不过前头胡人们开始耍百戏,杜檀越去戏场也未可知,滕檀越,可要贫尼为你带路?”
小沙弥尼说着打量滕玉意,头上戴着幂篱,皂纱下玉腕皎皎,虽说看不清面容,但千娇百媚做派看就是个美人,今日庵里仕女如云,这般出色可不多见,听说跟那位杜檀越是两姨表亲,也不知什急事,进庵就来找杜家人。
只听滕玉意笑道:“不必,表姐不喜看百戏,兴许在园子里赏花,师父请留步,自去寻她。”
走两步,滕玉意突然回身指指案几:“师父,这些彩胜是表姐剪?”
小沙弥尼愣愣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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