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话直接将滕玉意打入攀高结贵之流,白芷脸涨得通红,这人分明也是惹不起林中那位才在此苦等,本该同声同气,竟掉过头来找她们麻烦。
“是?”滕玉意冷笑,“若偏要进去呢。”
她从袖中取出样物事,对拦路那几个仆从道:“时辰不早,请你家主人行个方便。”
众人面色微变,那是张郡王府常用缃色拜帖,上款是
仆从道:“家公子要去江畔击球,故在此处设幔帐,等他出林子,自然就放行。”
白芷脸色微变,这话霸道至极,偌大片竹林,说不让进就不让进。
滕玉意倒沉得住气,点头笑道:“巧,正好也要抄近路去江边赴宴。”
仆人们互望眼,脸上都现出诧异之色,江畔筵席不只处,赴宴者全是达官贵人,这女子轻车简从,委实看不出来历。
“既是赴宴,想必有帖子。”
发刁钻,无奈之下将娘子送往扬州杜府,由姨妹杜夫人代为管束。
杜家家风清正,杜夫人待娘子如亲骨肉般,杜家长女杜庭兰,更是处处以表妹为重。
几年下来娘子早将姨母和表姐视为挚亲,只是性子远比常人要别扭,嘴上不肯说罢,但说起这世上娘子最在意人,莫过于杜夫人和杜家小娘子。
白芷猜不透自家主人为何如此焦灼,不过从滕玉意眼里浮动戾色可以看出,要是再找不到杜庭兰,滕玉意绝对会做出意想不到惊人之举。
白芷往窗外看,愣住:“娘子,你看。”
“帖子?”
这时犊车前位侍奉巾栉中年仆妇道:“今晚除进士宴,陛下也会在紫云楼观大酺,随行王孙公子可不少,消息传扬出去,引来多少痴头痴脑小娘子。”
滕玉意望过去,心中哂,真是前世冤愆,居然在这里遇见这对主仆。
那仆妇也在端详滕玉意,头戴幂篱看不清相貌,不过仆妇心里很确定,以往从未在长安见过这号人物,口口声声要抄近路去江边,却连帖子都拿不出,她自恃身份并不想说重话,只是这路都撵多少这样不知轻重女子。
妇人脸上添轻慢之色,对那几个豪仆道:“多半又是奔着你家公子来。这位小娘子,老身奉劝你句,他家公子可不好惹,趁早走吧,省得自讨没趣。”
滕玉意把翡翠剑收入袖中,竹林入口处停辆镶金饰玉犊车。
看样子刚来不久,仆从们忙着在竹林外围幄幕,瞧这富贵已极排场,恐怕还不是寻常公卿贵族。
白芷面露犹疑,滕玉意却自顾自戴好幂篱下车,视那些仆从如无物,直往竹林走去。
仆从望见滕玉意,立刻上前阻拦:“小娘子请留步。”
滕玉意敛衽礼,笑问:“此处并非禁苑,何故不让通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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