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巾心中动,她毁容之后处于半软禁状态,为给那几位相好王孙公子送信,不知费多少功夫,因做得私隐,楼里无人知晓,萼姬这说,莫非许侯爷真派人来。
她审慎地说:“主家没过问?”
萼姬没说话,却另有位男子开腔:“葛巾娘子,侯爷派小人来给娘子送些伤药,娘子将此药每日涂抹在伤处,能生肌止痒。侯爷还说,请娘子安心养伤,
正自恨恨垂泪,外头寂静廊道里,忽然响起脚步声。
那人径走到她门口,“笃笃笃”,敲起门。
葛巾擦去眼泪,清清嗓子道:“谁?”
门外平板地答道:“是,萼姬,听说你晚上没吃饭,来看看你。”
葛巾有些疑惑,就在半个时辰前,有人跑到她门外贴东西,说是青云观道长给符纸,必须即刻贴上。
并没有瞄上下个,幻境里这口井,并不是楼里某个活人执念。
滕玉意忽然道:“不对,还漏个人。”
“谁?”
蔺承佑显然也想到这点:“不是说有位被厉鬼毁容葛巾娘子,她住在何处,为何不见她来?愣着做什,快给带路啊。”
***
那人还说,外头不太平,今晚每个人都得老老实实待在房中,不可擅自走动。
她当时哭累正在假寐,迷迷糊糊也没仔细听,如果每个人都得待在房里,萼姬为何能单独来找她。
她歪过头凝神细听,萼姬安静得出奇,敲过门后没再说话。
葛巾咳嗽道:“身子不适,已经歇下,萼姐姐,有什话明日再说吧。”
萼姬压低嗓门:“葛巾,是悄悄来找你,许侯爷派人来看你,那人就在边上。你要是不信,打开门瞧瞧就知道。”
葛巾手执卷书,怅然望着窗外。长安片月,照不进她幽窗。
从前车马盈门,如今整夜枯坐,自从她受伤毁容,境遇落千丈,今晚楼中喧嚷不堪,定有什缘故,可是都过去个多时辰,竟没有个人告诉她发生何事。
犹记得上元节,王孙公子携她出游,情意融融,宴乐达旦,她在席上酬酢诗咏,引得满座皆惊,遥想那些时日,她是何等风光,结果这切,因为个贸然闯入房中“女鬼”,全都化为泡影。
她摸向缦纱半掩脸庞,漂亮眸子里迸射出强烈恨意,叫她怎甘心,花容月貌竟被只所谓“厉鬼”给毁,多希望这是场噩梦,不,这定是噩梦,熬这久,早该醒来。
她推开衾被,光着脚跑到镜台前,迟疑又迟疑,终于颤抖着扯下脸上缦纱,望见镜中殷红伤口,她心碎成千片,说什鬼神害人,这样话骗得别人骗不她,她不会善罢甘休,定要查出那个毒妇是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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