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回府后,程安已将女儿所作所为都告知他,说到用青云观毒虫暗算段宁远时,他有些哭笑不得。
这孩子诡计多端,受委屈必定加倍奉还。立场虽没错,手段却歪邪些,论理这等事该由他这做阿爷出面,玉儿却选择自己出手,他愧疚心酸,想训导几句又于心不忍。
怪他这些年忙于军务,不能日日留在府中亲自照管,所以阿玉哪怕逢上这样大事,也不像别孩子那样自发求助于爷娘。
他掩不住眉宇间愧色,拱手向绝圣和弃智道:“敢问道长,滕某昨夜得知邪祟作乱之事后,临时调来百余亲兵,现守在府外,可否将尸邪御于府外。”
弃智正色道:“这东西与寻常邪祟不同,蛊惑百余人心智不在话下,它若是想来,再多护卫都防不住,昨晚师兄在府内外设下大阵,也仅是压制它凶力而已。到时候贵府这些护卫别说御防,自相残杀都有可能。”
让她多跟你这做姐姐学些规矩。”
杜庭兰自谦几句,滕玉意泰然拉杜庭兰到另侧坐下。
滕绍看着滕玉意:“程安说你昨日去参加诗会,回来就倒嗓子?”
绝圣和弃智心里七上八下,滕娘子深恨师兄,定会将师兄捉弄她事告知滕将军,不料杜庭兰道:“妹妹说她昨天贪凉多喝几斛蔗浆,诗会时在水榭里又吹冷风,加上后头受惊吓,突然就这样,想着妹妹前阵子本就舟车劳顿,时风邪侵体也未可知,好在并无体热厌食之症,吃些疏散方子就好。”
滕绍喜怒不形于色,只默然端详女儿,杜庭兰不惯说谎,腹内难免忐忑。
绝圣道:“滕将军,师兄说,与其做些徒劳之举,不如安心等它落网。当年东明观盲眼祖师只带两名徒弟就收服二怪,尽管他老人家因此葬送性命,但也说明对付尸
滕玉意早已打定主意,阿爷必定会仔细盘查,就算查到什,毕竟蔺承佑算计她时候只有他两人在场,横竖她不承认就是。
滕绍过许久才开口:“阿爷记得你小时候只要伤风,总会嗓子肿痛,好几日不能说话是常事。这回你来长安途中曾不慎落水,虽说无恙,但因此落下什毛病也未可知,昨晚受惊吓,并激发出来也未可知。阿爷请宫里余奉御上门诊脉,他着手成春,极擅医理,趁这机会好好调养调养身子,把病根并去也好。”
滕玉意欠欠身,表示晓得。
滕绍不动声色看着滕玉意,兴许是错觉,女儿进来后明明句话都不曾说,目光却不像从前那般冷漠。
早前得知玉儿落水,他心中忧惧至极,当即放下切往长安赶,路披星戴月,只用十日就回到长安,没想到玉儿身体无恙,倒是段宁远那小子起异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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