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绍棠父子厢房安置在野泉轩,与月明楼只相距座花园。滕玉意带着碧螺和春绒在园中甘菊亭等会,远远见个身形单薄华服少年急匆匆赶来。
“表姐。”
滕玉意示意春绒和碧螺退到旁,开口就问:“那布袋呢,拿出来给瞧瞧。”
杜绍棠眼角还有泪痕,闷闷地在对桌坐下:“被阿爷没收。”
滕玉意暗暗叹口气,还是跟前世样,遇事只会啼哭,她问他:“为何不藏好?这下好,还没动手就被没收。”
“去瞧瞧。”
杜夫人笑着摇头,毕竟年岁大,坐日车只觉得浑身骨酸,等下人们安置好,便要上床午憩。
忽听房门外有人敲门,却是杜夫人身边管事娘子桂媪回来。
杜夫人温声问:“老爷和大公子没喝多吧?”
桂媪附耳对杜夫人说几句什,杜夫人神色变:“这孩子!”
鸾,以及御史中丞武如筠次女武绮。
不过她为此次筵会,提前就让程伯弄份女眷名单,当即借着还礼机会,暗中把这些人名字和模样对上,忽听有人含笑道:“滕娘子,杜娘子,过来坐。”
抬头看,却是郑仆射家千金郑霜银,上回她和滕杜二人在成王府诗会上见过,彼此也算熟。
杜庭兰有些迟疑,滕玉意却欣然拉着表姐去入席。
膳毕,管事们过来安排众女眷寝处,部分安置在白露轩,部分安置在月明楼。
杜绍棠惊讶地抬起头,原以为玉表姐也会像阿爷那样指责他,哪知等来是这样句话。
“姨母,出什事?”
杜夫人挥退房里下人,含怒道:“老爷带绍棠在厢房里安置,结果发现绍棠在行囊里偷偷藏个布袋,逼问才知道,绍棠听说卢兆安也来,要寻机会把卢兆安蒙起头来打顿呢。幸亏老爷及时发现,今日各府人都来,这要是闹将起来可如何是好。”
杜庭兰咬咬唇:“此事全因而起,去说说阿弟。”
滕玉意拉住杜庭兰:“阿姐,绍棠在你和姨母面前总有些小孩儿心性,有些话你们说他未必听得进去,还是由来说吧。”
***
杜夫人带着滕玉意和杜庭兰住在月明楼间厢房,邻房皆是各*员女眷。
滕玉意在廊上凭阑远眺,远处山水婉约,近处花树如火云般映照着澄澈天幕,面对这等旷丽景色,再多沉重心事也暂时抛却脑后,若不是她还得替小涯弄浴汤,真想放下所有顾虑尽兴玩几日。
碧螺找出条烟萝紫襦裙,满脸遗憾问滕玉意:“娘子,这条莲子白新裙子还只穿半日呢,真要换衣裳?”
“换。”滕玉意回房道,“咦,布偶呢?”
碧螺往里努嘴:“春绒已经给娘子塞到枕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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