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承佑虽决定铤而走险,却担心滕玉意不明白他意思,走动时,特地垂眸看滕玉意眼,滕玉意也正望着他,她像是承受不住殿里这份闷热,脸颊早已灿若红霞,然而双眸灵动,分明早已领会他意图。
他心下稍安,换作是五道,或是绝胜和弃智,少不得多丢几个眼色,不,遇到这样险境,哪怕他使眼色使得眼角抽筋,也别指望他们能立刻会意。
他穿过大殿朝和尚走去,妖经上列举煞魅妖魔时,往往会详述某物弱点,譬如尸邪,妖经上就说它要害是对獠牙。
可关于耐重,妖经上只说此物堕入魔道前,乃是修罗道位护法天王,至于它有什弱点,妖经上却未加详述,他现在唯知道,就是此物酷爱与人斗智辩机。
他虽决
和尚轻摇蒲扇:“贫僧自是打‘来处’来,说好由这位檀越帮着取水,却迟迟不见她回转,贫僧好生焦渴,只得冒昧寻过来。小檀越,你叫贫僧好等。”
他手中蒲扇每摇下,殿中油灯火焰就齐齐摇曳下,偌大座地殿,忽儿明,忽儿暗,与此同时,四周仿佛迅速氤氲开股看不见热气,顷刻间变得燠热起来。
滕玉意暗暗心惊,仰头看蔺承佑,发现他鬓边也迅即迸出豆大汗珠。
蔺承佑点头笑道:“原来如此,她年纪小不懂事,难免有些冒失之处,法师明心见性,何必与她计较,要喝水还不简单,上去替法师讨来便是。”
和尚却摇头叹道:“罪过罪过。所谓愁欲之火,焰于心中,贫僧渴得久,区区杯水怕是浇不灭,如今只有多消解几回,方能浇灭这团火。”
说话这工夫,地殿中热气又加重几分,空气吸到鼻腔里,隐约有种灼热之感。
滕玉意心惊肉跳,这耐重法力,远比她想要可怖,仿佛刹那间,这地方就变成修罗地狱中某层。和尚说他焦渴,就叫他们百倍焦渴。若不想法子尽快离开,她和蔺承佑很快就会被烤成人干。
蔺承佑眼皮跳,忽笑道:“法师这话提醒。听说方才在桃林中,法师出谜题下子就被堪破,到这机关重重地殿,以法师之能,未必能及时寻得到出口,个人在地宫里转久,难免觉得焦躁。既碰巧遇上,不如就由在下带法师同出地宫,地殿中无水,上头却是要多少有多少,到上头,法师烦渴自有法子消解。”
边说着,边径直朝和尚走去。
滕玉意益发心慌,这和尚诡计多端,出口绝不可能还在原来位置,若是还按照原来路线走,定然被困死在此处,忽又想到,这道理蔺承佑绝不可能不懂,他突然这样激惹和尚,分明是兵行险招,别忘这和尚自号“藏机”,这样做没准能绝处逢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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