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约是看出她疑惑,蔺承佑拉长声调道:“没办法,前头收你宝鞍,后头又劳你做鲜花糕,这叫做‘拿人手短’。你不是总说仗义,这点小忙还是能帮得上。”
滕玉意心头松,这倒像是蔺承佑会说话,她转过脸瞅着他:“世子这回可说好,在没抓到那人之前,不能再随便翻脸。“
蔺承佑有点好笑:“像是喜欢随便翻脸人吗?”
滕玉意心里嘀咕,昨晚那位翻脸像翻书人是谁。
蔺承佑头稍稍歪,指指自己,又指指她,笑道:“滕玉意,你打交道以来,到底谁更喜欢翻脸?答应过事,哪回没办到?”
滕玉意耳朵动,听蔺承佑这口吻,似乎不大像要找她麻烦样子。
难不成他改变策略?
有可能。看看周围,蔺承佑这过来,阿姐和宫人们就不见,定是被蔺承佑引开,他就是有计划来找她。
她是见识过蔺承佑查案时那股不眠不休劲头,他这人看着倜傥不羁,可旦想办成什事,再棘手也不会中途放弃。
唉,这事可真让人头疼,蔺承佑是她救命恩人,为这事跟他撕破脸太不值当,实在不行话,只能见招拆招。
滕玉意心道,半斤对八两吧,然而脸上绷不住,到底笑起来。
她这笑,蔺承佑黑眸不自觉也漾出笑意。
两人这算是正式讲和。
滕玉意没意识到自己笑靥有多甜
当然,鲜花糕还是要做,就当是继续还恩。
滕玉意脸上这些细微表情变化,全落在蔺承佑眼睛里,换作从前,他只会当她心防太重,昨晚大致猜到真相之后,心里就只剩下怜惜:无非是想保护替自己借命那个人,所以事事都想自己扛,可是这等违背天理大事,你个人扛得住吗?
他不清楚她是不是知道自己活不过十六岁,反正自从跟她打交道,从没见过她破罐破摔或是悲苦自怜样子,像现在,闹脾气归闹脾气,也没忘记细心整理花瓣。
他心里突然不大好受,忙把自己视线挪回前方:“至于怎抓这个人嘛——已经想好,过两日书院就开学,你在书院里念书不好擅自出入,会给你在书院里找个靠得住内应,日后无论你在书院里遇到何事都可以告诉那人,她会即刻转告。还有,你最近这倒霉,尺廓说不定还会去找你,们得早做防备,你先把这个拿着吧。”
滕玉意手里忙着系帕子,耳朵却直竖着,前面话倒是符合蔺承佑查案时谨慎作风,后头话却有点匪夷所思,他居然主动把尺廓找她原因归咎为她“倒霉”,这意味着那个他亲手撕开小口子又被他自己糊上去,难道他真不打算追究,还是说怕她防备不好查得太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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