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承佑又道:“另外有件事需要告诉杜娘子,当初你在扬州与卢兆安‘偶遇’,以及之后诗信往来,可能都是他早就安排好。今晚带着这些信过来,就是因为在信上发现些端倪。除这个,还弄到卢兆安当初让人送给郑霜银干谒诗,经比对,两批信都不大对头。”
屋里默。
蔺承佑执起其中封信:“这些信前前后后看不下十遍,若是要在信里耍花样,至少要用上朱砂,鉴于直
个大礼,郑重说:“还请世子帮转告太子殿下,殿下这份错爱,杜庭兰断不敢受。自从那回私见卢兆安差点被树妖害死,早已心如死灰,整日研抄佛经,就是因为早有断尘绝俗念头。只是眼下弟弟尚且不能支撑门户,怕爷娘伤心,才迟迟没将这念头告知爷娘,等到弟弟立事,自会出家修行。”
蔺承佑愣愣,转头看向滕玉意。
滕玉意也呆住:“阿姐,卢兆安那贱畜蓄意害你,个贱人犯错,难道你要拿来惩罚自己吗?!”
杜庭兰眼里隐约有泪光,语气却很坚定:“这世道对女子极为严苛,只要有心人把这件事挖出来,整个杜家名声都毁,阿爷教们坦坦荡荡做人,行差踏错怨不得旁人。”
又感激地对蔺承佑说:“世子诺千金,自事发以来,个字不曾泄露过。世子高恩厚义,杜家铭记在心。只是这件事瞒得时,瞒不世,烦请世子将这件事早些告诉太子,让殿下另觅佳人。这案子牵连甚广,连武大娘都遭这人毒手,担心往后还有同窗受害,如果案子真与卢兆安那小人有关,世子切莫因为缘故缚手缚脚,假如需要做证人,绝不会推辞。”
红奴忍不住哭起来,娘子这是破釜沉舟。滕玉意早已变脸色,她怒之下,便盘算着让人去杀卢兆安,要不是被这小人加害,阿姐怎会心灰意冷,而且这贱畜似乎害不少人,早知道当初她来长安就该令人取他狗命。
不料蔺承佑正色说:“没将此事告诉旁人,除答应保密之外,也是因为知道这世上谁都会有犯糊涂时候,杜娘子认识卢兆安时才十五,纵算有错,也只能算是‘识人不明’,人这生,谁没有犯过错?机缘巧合之下做知情人,但因为不清楚首尾,并无资格做评判者,而且相信以杜娘子为人,早晚会把这件事告诉太子,究竟如何做,太子自有定夺。
“今晚杜娘子这番话,果然没让蔺某失望,这世上道貌岸然伪君子多,肯主动承担过错真君子却没几个。”蔺承佑心悦诚服,“杜娘子,诚为君子也。”
滕玉意下子怔住。
杜庭兰赧然垂首,蔺承佑能说出这番话,倒是比自己想还要正直通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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