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司直只得松开缰绳:“那就不强留。附近没有灯火,走,严大哥提灯送你出巷口。”
说着举起灯笼在前领路。
蔺承佑谢道:“不必,能夜视。严大哥回吧,不在京这阵,严大哥好好照顾自己。
两人往外走时,蔺承佑道:“明日要出京趟,这几桩案子暂且搁到边,案宗先送到宫里去,等回京再继续往下查。”
严司直并不知道蔺承佑即刻要率领神策军出征,下子愣住:“蔺评事何时回来?何必把案宗送到宫里去,你不在京中这段时日,可以到那几处街闾巷口多走动走动,时日长,说不定能打听到些线索。”
蔺承佑道:“没用,此人行事比彭家更谨慎,麾下豢养耳目也不见得比彭家少,万严大哥查到什,怕他们对你不利。手上还有另外几桩棘手案子,正好劳烦严大哥分神帮忙查办。”
严司直愣会,苦笑道:“也好,那就等你回来再说。”
到严宅门口,门口下人闻声提着灯笼出来。
户登记,证实这宅子明面上直在王玖恩名下。”
“照这样看,这宅子正是他们平日用来暗中联络和部署场所之?”
蔺承佑默片刻:“可惜宅中旧物早已经过清理。即便残留些痕迹,搜查起来也非日之功,令人暂时将宅子封锁起来,回头再细查。”
严司直刚要接话,愕然发现蔺评事嘴唇破,看着不像打架打破,反而像是被人咬破……
这还不算奇怪,最奇怪是蔺评事表情说不出烦乱,明明在讨论案情,但表情并不像往日那样神采飞扬,反而有种刻意回避感觉……
严司直薪饷买不起宅子,这座窄陋宅子是赁来。
严司直下马入内,门内有年轻女子喁喁细语,蔺承佑知道那是严司直妻子说话声,夫妻二人感情深厚,无论严司直多晚回家,严夫人都会亲自出来迎接。
严司直轻声细语同妻子说几句话,没多久返身出来,牵住蔺承佑缰绳热忱地说:“拙荆煮宵夜,蔺评事吃完再走。”
蔺承佑素来没架子,往日办案太晚时,也曾到他们府里用过宵夜。
蔺承佑笑道:“平时少不得进去叨扰嫂夫人顿,今日实在抽不出空,还得进宫与伯父商量几桩要事。”
严司直忽然想起蔺承佑傍晚讨圣人手谕去过趟玉真女冠观。
“蔺评事,你是不是在观中查到什?”
既然查到那位幕后主家关键线索,为何蔺评事不愿往下说。
蔺承佑却道:“时辰太晚,嫂夫人还在家中等严大哥吧?正好要进宫,顺便送严大哥回家。”
严司直听到妻子名字,神色顿时温柔几分,歉疚地看看屋角地漏,回身整理案牍:“这就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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