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玉意在蔺承佑身后打量这位大理寺*员,她看人时不看皮相,专门往人骨子里瞧,陈司直三十多岁,面上看着也是斯斯文文,但他身上既没有严司直办案时那份耐心,目光也远不及严司直清正。
这样对比,愈发凸显严司直可贵。
滕玉意遗憾叹气,物是人非,蔺承佑失去何止是双眼睛,还失去向最信赖同僚和搭档。她都能想象当初蔺承佑得知严司直死讯时有多难过。
“依看,他们三人过去可能是相识。”蔺承佑道,“王大春原本在义宁坊打更,前不久才设法调到此处,说不定他本就是冲着刘翁来,这也与凶手意图不谋而合。三人或是内讧,或是抢夺同件东西,凶手不单行凶,事后还将二人头颅带走,这样做多半是怕们通过冤魂之口问出他是谁。头颅被割下,意味着口舌喉灵窍都不在,即便化为厉鬼也无法言明自己是被谁杀害。除此之外,凶手过去应该不只杀过个人,昨晚来此时,发现巷
口便将其杀。”
陈司直正要接话,忽听那边有人道:“错。王大春不是刚巧路过,而是有备而来。”
众人惊讶回头,不知何时多两个人,蔺承佑半蹲在血迹喷洒之处,用手指轻轻搓着什。他身边,蹲着个面生小道士,小道士边仔细察看地面,边对蔺承佑形容血迹形状和范围。
陈司直等人忙迎上去:“蔺评事。”
蔺承佑笑道:“刘翁案子本就有许多蹊跷之处,听说今早又出人命案,所以过来转转。陈司直,王大春伤口也跟刘翁样齐整?”
众人小心翼翼往地上觑,没提防蔺承佑脚下竟未碰到残血,先是愣,随即意识到是蔺承佑身边小道士起作用,再看滕玉意时,面上便多些好奇。
“陈司直?”
“哦。”陈司直回过神,“没错,而且王大春头颅也尚未找着。蔺评事,你因何说王大春是有备而来?”
蔺承佑用手在面前虚虚画大圈:“当时是四更天,前不久此宅才有人被杀害,按照常理,王大春打完更点个卯便会匆匆离去,但经过仔细比对,大门内有串干净脚印,大小形状正与王大春相符,怪就怪在并未沾染血迹,可见是王大春遇害前留下。但此宅不仅每晚都上锁,还会贴上大理寺封条,若不翻墙进去,根本不可能在里头留下脚印。这说明王大春昨晚偷偷潜入此宅,结果刚巧与凶手撞上,王大春身手不敌凶手,忙又翻墙逃出,刚跑几步就被凶手取性命。”
陈司直顺着这话宅里宅外检视,果然全都对上,先前那些藐视和不耐烦神色,终于彻底收起来,他忙堆起笑容道:“蔺评事断案如神。陈某万想不到个更夫竟有这多猫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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