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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诚锐是
人们通常会将“算计”与“阴谋”连在起,便总觉这不是个坦荡好词。
可如今徐静书毕竟读许多书,知晓很多前人成例,便也渐渐开始懂得,许多事不能用非黑即白来判对错。
毕竟,生而为人,无论身份高低贵贱,都难免会有不得已时候。
面对非常之时非常事态,若只味固守“绝对正直与绝对坦荡”,那就只能如赵澈先前所言,继续无能为力地面对整盘“死局”,束手待毙。
虽说他这回做这个局确实是算计着要得到信王世子之位,但徐静书觉得他这番算计并不是卑鄙可耻那种。
赵澈说那些自己抹黑自己话,让徐静书听得又心疼又气恼,时又不知要怎才能让他闭嘴,情急之下热血上头,不自觉就伸腿踹过去。
当赵澈惊诧莫名地张大眼睛看过来时,她也立刻清醒过来,尴尬到有点想滚地哀嚎。
她连连干咳,硬着头皮坐正,讪讪往自己刚才踹他位置伸出手去,装模作样地替他拍拍并不存在“鞋底印”。
拍“鞋底印”动作很敷衍,指尖飞快在他衣摆上虚扫三两下就收回来。毕竟进来时在门口除鞋,脚上不过就对白色厚罗袜,除非她神勇到能脚给人踹出血,否则哪会有任何印记。
赵澈身形定定由得她,只是张着灿灿星眸“瞪”人。
“府中需要有个能下狠心去解决问题人。可姑母与贞姨各有顾虑,若无外力强行推动,她们始终不会迈出最重要那步。而表姐,她虽早就看不过姑父在家中造成乱象与隐患,但她对这些事既无心也无力,只好怀着愤懑与失望避到市井中去,图个眼不见心不烦。其余几位公子姑娘都还小,学识、眼界、阅历、手腕,都不够挑头来解决这个问题……”
徐静书顿住,深深吸口气。
“只有交给你来,事情最终才有可能走向家里许多人都希望那个好结果,”说着说着,徐静书眼眶渐渐热起来,唇角却略带羞赧地微微上翘,“只有你。”
赵澈神情微怔,略动动唇,末却什也没说。
但,先前那份淡淡自厌自嘲渐渐隐去,眸光柔软如缎。
“咳,那个,你不、不要误会。没有踹你,没有,”徐静书坐得笔直,将双手背在身后,滚烫小脸上挂起僵笑,“只是想伸个懒腰……”
天,这都是什拙劣鬼话?哪有人伸懒腰是动腿?!徐静书快被自己蠢哭,恨不能“咬舌自尽”。
“哦,想想也是,”赵澈幽幽笑哼声,收回目光,“兔子确实是手脚不分。”
“不是兔子,”徐静书弱弱驳半句后,又觉得这个事并不重要,于是清清嗓子,话锋转,“是想说,你很好,不要那样说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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