摄政王说严惩徇私舞弊,就算是禁军大统领亲戚,那学问不行,也必不能行。
萧复出宫,辗转也换几次马车,这马车通体灰色,低调不显眼,林子葵掀起袍角攀上马车,手挑起竹帘,心上人脸庞映入眼帘,林子葵时定住,唤道:“照凌。”
萧照凌眼眸柔软似水,笑着喊:“小郎君。”
林子葵睡得发热,无知无觉地伸手将自己衣领扯开,露出片清晰锁骨,和半边胸口。
萧复不免有些心猿意马,指腹拨弄下,林子葵敏感地抖抖,半梦半醒地“嗯”声……他半睁开眼,入目有刺眼光亮,蚊帐如烟雾般飘然,林子葵看见萧照凌,还以为是梦呢,呢喃道:“娘子,想你……”
呢喃完,又闭眼睡。
萧复低声回应:“你可知每日都来瞧你?”手上慢而仔细地将林子葵脸上墨迹擦干净。
自古以来,天下读书人皆是十载寒窗积雪余,读得人间万卷书。可读书不透,多亦无益,然亦未有不多而能透者,如林子葵这般,读透书,亦寒窗苦读,笃学不倦,才是少数。
林子葵在写文章。
他此次,是直奔着会员而去,乡试中解元,会试中会员,殿试中状元,这才是他目标,如此马虎不得,不能因为将书倒背如流,就懈怠。
萧复下朝后,回昌国公府,又忍不住过来瞧他。
看他认真苦读,有些困乏模样,口干,想喝碗茶水,扭头瞧,书童在椅子上都流着哈喇子睡着。
林子葵只好自己起身去掺茶,茶壶里也空。
七月三十,林子葵被硕王府马车送到贡院门口,明日考试,他今日提前报到。书童和仆人都不可伴随入内,林子葵在贡院外背着书笈站定,仰头在太阳光下等等,头顶被晒得滚烫发热,依旧没看见萧照凌。
林子葵心下空落落。
忽然他瞥见个熟人,那身材人高马大,鹤立鸡群。元庆大步走过来,恭敬请他:“公子,主子在马车上等您。”
林子葵眼睛终于亮光,在众多生员里,高高兴兴地背着书笈、穿过人群跑过去。元庆紧步跟着,伸手给他摘书笈:“来背吧林公子。”
站在贡院高楼庞尚书眯眼瞧:“那大个子不是陈统领?怎,他家也有亲戚来考试啊?”
地上放着冰盆,倒是没那炎热。
林子葵不好意思去差遣硕王府下人给自己倒茶,就强忍着,将茶盏里那点水仰头喝干。
他写得困顿,没撑住趴在桌上睡着。
萧复提着茶壶,将它掺满,给他添置冰块,最后把人抱到床上去。
林子葵睡着时,脸恰好压在未干墨迹上,脸上印着黑墨,萧复用手给他擦擦,不慎将小郎君擦成个花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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