隆隆鞭炮声中,陆修文气息微弱,说话声音越来越低,终至不闻。他紧
“……死。”
魏神医到中午才来敲响房门。
等许久没有动静,他便自己推门而入,见段凌木然坐着,而陆修文则动不动躺在他怀里,他就什都明白。但是身为大夫,他还是尽责探探陆修文鼻息,才说出结论:“人已经死。”
段凌怔怔地抬起头来,疑惑道:“什?”
“姓陆小子早就断气,你还抱着他干什?”
“你说要给压岁钱,是打算耍赖吗?”
“今天是大年初,还有许多事情要忙,咱们直呆在屋里,魏前辈可要生气。”
“天气难得放晴,要不要背你出去走圈?”
“修言快过来陪你,你难道不想见他吗?”
青年遍遍叫他名字,声音又轻又慢,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温柔。
清晨第缕微光透过窗子照进来。
屋内杯盘狼藉。除夕夜桌子菜还没收拾,酒盏不知被谁打翻,酒滴滴落在地上,溢出浓浓酒香。窗户上贴着红红窗花,仍透着新年喜气。
相貌英俊青年坐在桌边,怀里紧紧抱着个人。
他夜未睡,双眼熬得通红,因适应不突如其来光线而眯起眼睛。但他很快露出欣喜表情,轻轻抚摸怀中那人头发,在他耳边道:“天亮。”
那人像是睡得极熟,双目紧闭着,没有丝毫反应。
段凌听这话,反而把陆修文抱得更紧,道:“他是昨夜睡得太迟,现在还未醒来……”
魏神医见多生离死别,不想同他废话,直接抓起陆修文手,道:“你自己摸摸看,是不是已经凉。”
段凌慢慢伸出手去,只是与那修长手指碰,就立刻缩回来。
陆修文手像在雪水里浸过般,冷得彻骨——这是活人所不会有,古怪而冰凉触觉。
段凌心头凉,渐渐想起昨夜之事。
但躺在他怀中,定是最铁石心肠个人,竟连眼皮也没有轻颤下。
青年有些灰心,但随即微笑起来,道:“你不喜欢这样叫你,是不是?”
他想到另个称呼,脸稍稍红,显得有些别扭,不过还是以手为梳,理理那人鬓边乱发,低声道:“……师兄。”
天色越来越亮,光明终于驱散漫漫长夜,然而他怀里那个人,始终没有睁开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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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手指抚过他苍白、毫无血色脸孔,又道:“你不是要天亮就叫醒你?现在天已经亮。”
他说着,探出手推开窗子。
初升太阳照在那人脸上,像笼着层淡淡光,白得近乎透明。
“陆修文……”
“天都亮,你怎还不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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