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这样,别这样!”
然而,紫缎子硬要拉他,每扯下,阿绿抓住柱子就跟着弯,整个帐篷便如遭大风吹袭似晃动,乙炔吊灯打秋千般猛地摇晃个不停。
不禁心生恐惧。寸法师执拗地紧抱着圆木柱不放手而紫缎子使劲拽他,副不达目不罢休态势,这情景仿佛暗示种不祥预兆。
“阿花,别理那种小不点儿。喏,唱首歌听听吧?伴奏!”
忽然发现身旁个留着八字胡,说起话却莫名娘娘腔魔术师正殷勤地劝着阿花。新来伴奏大婶八成也醉,猥亵地笑着附和:
“阿绿,要是帮你斟酒,你肯赏脸喝杯吧?”
踩球美人阿花微醺粉红面孔漾着微笑,自信满满地插嘴。阿花在村里艳名远播,也知道她。
阿花正眼望向寸法师,他有些慌,霎时露出微妙神情。那是怪物羞耻吗?可是他扭捏好会儿,依旧重复相同话:
“俺不会喝酒啦。”
他虽和之前样在笑着,话音却低得仿佛卡在喉咙里。
“喂,阿绿,你发什呆?过来起喝杯吧。”
男子贴身内衣上套着镶金边紫缎四角裤,叉腿站在打开盖子酒桶前,异常温柔地说。
注意力都放在酒上几个男女觉得他话里似乎暗藏玄机,全都望向阿绿。
舞台角落,寸法师[1]阿绿靠在木柱子上,远远看着同伴们酒宴场景,受到同伴邀请,他如既往地摆出好好先生模样,咧着大嘴笑道:
“俺不会喝酒啦!”
“阿花,唱歌好啊,来热闹番吧,今晚闹个痛快!”
“好,去拿乐器
“别这说,喝杯嘛。”
紫缎四角裤满不在乎地走上前,揪住寸法师手。
“喏,既然被抓住,你就别想逃。”
他说着用力拉扯寸法师。
小不点儿阿绿,虽扮演着小丑却点儿都不高明,活像十八岁姑娘般,以诡异娇羞模样紧攀住身旁柱子,不肯放开。
听到这话,微带醉意杂技师全部逗趣般哄堂大笑。男人粗哑嗓音和胖女人尖锐声音回荡在宽敞帐篷内。
“这用不着你说,很清楚你没多少酒量。不过今天特别,得庆祝演出盛况空前。就算你是个残废,也不必这不领情嘛。”
穿着紫缎四角裤粗犷汉子肤色黝黑、厚唇,年约四十,他再次柔声说。
“俺不会喝酒啦。”
寸法师依然笑着回答。他是个有着十二岁儿童身躯,搭配张三十岁男子面孔怪物。脑门像福助[2]般平坦,倒洋葱形脸上,深深皱纹犹如蜘蛛往四面八方伸展脚,眼睛硕大、鼻子滚圆,笑时候嘴巴咧得好像要裂至耳边,鼻下还有抹淡黑胡楂,极不协调。他脸色青白,只有嘴唇异样鲜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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