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钧言把POS机塞给他,用纸巾擦耳朵。
“滋啦——”,小票打印出来,追加酒同样超过六位数,两瓶酒加在起共三十五万。
白钧言让他签字,问他:“你还喝吗?”
李赫摇头。
白钧言双手插兜:“那走吧。”
李赫闭着眼睛微微眨下,睫毛如两把密扇似垂着,脸烧得通红,喉咙微动,将要吐出答案,却并未宣之于口。
“说话!”白钧言拇指在他下巴上掐出痕迹。
“是……秘密。”大概是有些不舒服,李赫抬手握住他手腕。
酒精作用,李赫手很烫,烫在皮肤上让白钧言发抖。随即,白钧言深吸口气,目光凝在他脸上半晌,松开手同时,从李赫桎梏里将手腕抽出来。
“买单吧。”他对酒保说。怕再喝下去,这家伙真躺这里,还怎买单。
营业笑收几分,如白雪公主那位恶毒继母卖苹果时语气恶道:“因为你啊。”
“为什会,因为不开心?”
白钧言知道他已经醉,憋着话,也可以说出口:“你差点害死个人,或许,你心里有半分愧疚吗?”
李赫倏地怔住,眼睛睁得开些,不知道联想到什,喃喃自语:“…怎不愧疚,每天都在自责。”
白钧言冷然审视着他,讥讽道:“你也会自责?”
没问他住哪里,也没问他要不要人来接。
白钧言走在前面,走两步回头,看见李赫因为喝第二轮,站都站不太稳,眼神迷离地扶着个路人喊:“小白。”
白钧言脸上没有半分表情,隔着点距离,冷漠目光审视着他。
李赫似乎发现认错人,说
接着,白钧言伸手问他:“卡给。”
趴着李赫动作很慢地摸出张卡给他,拍在他手心。
白钧言问:“密码有吗?”
“有……”他撑起胳膊,手指沾杯子上化冰水,在胡桃木吧台上慢慢写几个数字,灯光昏暗闪烁,白钧言仔细看,也看不清楚。
李赫凑近,似乎打算告诉他密码,都快挨着耳朵,股属于陌生男性热气袭来,白钧言下错过头,蹙紧眉:“你自己输密码吧。”
“会啊……”他不省人事地闭上眼,声音沉到低不可闻:“会难过,心痛,想……那个受伤害人,为什不是。”
白钧言怔愕下,眼睛告诉他,李赫说是真话,他是真愧疚,这种难过情绪,不是作假,是完全真实。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,假如渣男真内疚,为什不跟任昭道歉?
“你心中愧对人是谁?”白钧言迅速追问。
李赫没有回答,睡着般垂着头。
白钧言冷着脸孔,伸手将他下巴掰起来,用很大气力,语气质问:“你内疚人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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