陋边却总是趁不注意时候,说些完全违背心意话。就算想阻止,她却点儿都不听。
生气时候,就用指甲抓那张脸,抓就变得很恐怖,大吼大叫,哭闹不休。点儿都不难过,那张脸却泪流满面。而且,在悲伤哭泣时候,丑陋那边脸有时也会露出开心笑容。
无法随心所欲不只是脸,两只手和两只脚也是如此(有四只手和四只脚)。听命令只有右边两手两脚,左边手脚老是违抗。
自懂事以来,就直觉得好像被什东西绑得紧紧,总是无法随心所欲。都是因为这张丑陋脸和不听话手脚。渐渐听得懂话以后,对于有两个名字——美丽那张脸叫阿秀,丑陋脸叫阿吉——这件事,觉得奇妙极。
听助八爷话以后,终于明白为什。助八爷他们不是残废,才是残废。
当时还不知道不幸这个字眼,但是从那时候开始,心里总觉得自己不幸。难过得不得,在助八爷面前哇哇大哭起来。
“真可怜,别哭啊。有人吩咐,除唱歌以外,什都不能教你们,所以不能告诉你们更多。真是造孽啊,其实你们是双胞胎,还在母亲肚子里时,两个孩子连成个,就这生下来。如果非得用刀把你们分开就会死,所以只能就这样把你们养大。”助八爷这说。不懂母亲肚子里面是什意思,于是问助八爷,但助八爷只是默默地掉泪,什都不肯说。现在还记得母亲肚子里面这句话,但没有人愿意告诉是什意思,所以还是不明白。
残废定是非常惹人厌。除助八爷和阿年嫂以外,这里定还住着其他人,但是没有人肯来土仓库,也没办法到外面去。觉得与其被人这讨厌,倒不如死算。死亡这件事,助八爷不肯教,是在书上读到。想只要做些痛到无法忍耐事人就会死。
最近萌生个新想法,如果别人都讨厌,那也要讨厌、憎恨别人。所以最近都在心里面管那些外形和不样正常人叫残废。写时候也这样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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