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寂回到殿中,仿佛同那半黑半白剑融为体,他倏地睁眼,,bao戾剑声嗡鸣,枯木龙吟阵法中央造化塔瑟瑟发抖起来。若万物有灵,这器灵怕是要被他威压震慑得磕头认错。
日光照入洞穴,本该熄灭火光不灭,温暖地烘烤着两人身躯。
容寂睁眼时,听见潺潺水流声音,眼前是洞穴漆黑石壁,靠近火那面手臂温暖,怀中有少年正在沉睡。容寂低头注视着他,未曾出声。
少年像是很累,睡得也不踏实,睫毛微微地发颤,往他怀里躲着,口中还呓语似喃着:“师哥……”
容寂心底欢喜,紧跟着又是蹙眉,动作轻微地抬手,捋开他脸上乱发。
用冷水浸湿布条敷在他额头,不住地换,还用几个谷神咒,担忧地压在他眉心。
有关治病法术,古遥就只记得这个。
作用有些,至少容寂口中呓语着喊他名字声音停住,似是进入梦境,身体犹如烧灼铁般滚烫坚硬。
到这时,古遥不禁痛恨起自己,当初怎不随师祖多学些有用法术,也不至于到现在无计可施。他更痛恨自己,为何要出海,明知海上九死生,还带他出来。
他吸吸鼻子,没有哭,别无他法地矮下身来,埋着脑袋,嘴唇贴着他嘴唇——不是吸他灵气,而是渡他灵气,也不知是不是这法子有用,渐渐,不知过多久,容寂体温慢慢降下来。
这近二十年时间,古遥始终未曾变过容貌。永远是鲜衣怒马少年郎。
每每古遥说起什成亲,他就摇头,心里想啊,自己又老,只会越来越老,人老就变丑,二十年前自己配得上,二十年后自己配不上。容寂直觉得他心性小,不然怎会跟他这多年还爱撒娇。他们之间有很深感情羁绊,杂糅许多,或许不是什爱情。
容寂注视他许久,直到他醒,目光温柔地对视上,古遥迷蒙小会儿,清醒后呜地声紧紧抱住他:“醒,你醒,太好,还以为……以为……”
“以为要死是不是?”容寂揉揉他后脑,“
古遥已是两日两夜没睡,他还出去寻过其他船工,没有寻到便摘野果子回来,这岛上看着还有些大,只是多是无用树木,只有这野果看着可以吃。
古遥闻闻没毒,便捣成汁液喂给容寂,容寂嘴唇乌白紧闭,古遥便捏着他下巴,让他张口后,以口渡之,用舌尖将果子汁液抵进去。
天渐渐亮,古遥蜷在地上,依偎在他身侧,双手环住容寂后背,圈得很近,似是怕他梦里溜走。
梦里容寂,再次回到大殿。
这是他三辰殿,以日月星辰为界,从不让人靠近。没有他准许,也无人可以进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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