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康好不容易咽下
口米饭，喘着气说：“嗯。”
林衍这才注意到穆康
盘子已经快空
，诧异道：“怎
今天吃得这快？”
穆康：“没有嚼。”
林衍震惊：“不嚼怎咽下去？”
穆康：“用命咽。”
他酸涩地想：这多年，穆康依旧是……这好。
穆康在旁悄悄松口气，心道幸好有阿衍撑场面，差不多算是弄好。他朝团员们鼓半天掌，由衷地说：“男孩女孩们，你们太酷。”
长发男孩和鼻涕男孩大声说：“穆先生更酷！”
安娜问：“穆先生，这是你新写曲子吗？专门写给
们吗？”
穆康点点头：“是。”
前，扬声道：“谱子都熟是吗？”
所有人：“是，先生。”
林衍：“那就开始吧。”
他抬起双手，目光环视全团，左手轻点，木管轻灵音色穿过木头墙壁，向沐浴于阳光中郁郁丛林飞奔而去。
圆号悄然跟随，为旋律搭建个增四度音程，增四度转而又成小三度，总而言之就是不按你所想来。
林衍无语半晌，开口问：“真这难吃吗？”
穆康：“真。觉得你要味觉有问题，要忍受能力异于常人。”
林衍哭笑不得，想想说：“猜是你妈做饭太好吃，你从小到大吃习惯，味道不好食物接受起来更困难。”
穆康又
特雷西开心地说：“太棒，它有名字吗？名字后面有没有加上‘为普鲁斯特管乐团所做’？”
穆康和林衍目光接触，笑着说：“它有名字。”
林衍郑重地对孩子们说：“名字是，《林中精灵——为普鲁斯特管乐团所做》。”
两人天黑前回到民宿，老板已经把看起来永远也不会发生变化晚餐准备好，幸好前菜不是芒果沙拉，换成堆啤酒。穆康麻木地挖起米饭往嘴里送，就着啤酒囫囵吞枣地拼命往下咽，眼泪都被他这种不要命精神逼出轮。
林衍想到明天穆康就要走，心头失落：“明天大早你自己开车去吗？”
穆康写曲惯用手法，和声看不清走向，猜不到结局，从来不走寻常路。他靠这招吃遍天下招蜂引蝶，招来林衍这只花丛中最帅气雄蝴蝶，自己爱不释手却又浑然不觉，猪油蒙心似把人赶走。
林衍控制手上节拍干净不凝滞，好让小朋友们都能看懂，带着乐团走三遍，终于把曲子完美地走下来。
全曲最后结束在长笛和单簧管长音，林衍手掌轻拢，像把颗跳动心攥进手心。
这只雄蝴蝶抵挡不住诱惑，又闻着人渣味儿被吸引过来。
七年时光转瞬即逝，切好像都和从前样绵长美好。林衍慢慢放下手，眼眶忽然有点湿热，连忙低下头假装看总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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