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大概四五分钟,关敏心把裤子改好,让弟弟给他。关作恒敲门,也没看里面,把裤子丢进来给他。
周进繁伸手接住,边穿,边看着自己腿低声叹息。
这好看腿,也不知道最后要便宜谁,便宜关作恒吗,那也太便宜他,便宜别人吗——可周进繁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要便宜谁。
裤腰紧,穿上刚好,他出去把花从书包里抽出来,插到关作恒房间双耳瓶里,抱出去灌水,说:“从家里带过来。”
关作恒看他穿着自己宽大衣服,上衣略长,几乎遮住那条黑色运动短裤,穿着高帮黑色帆布鞋,露出小截白色棉袜,脸上沾点透明水珠。他问道:“吃过饭吗。”
周进繁坐在床边换上衣裤,那运动裤虽然短,但腰身大些,他拽着裤腰探头出来:“要掉啦。”
“什?”
“裤子。”周进繁拽下裤腰给他看,露出截白皙腰身和灰色内裤边,“你看,大这多。”
关作恒扫眼,眼帘低垂:“你脱,给你缝个松紧带。”
关敏心在沙溪当个兼职裁缝,有个房间是她工作室,里头有缝纫机和各类布料,。
红碗筷。
他进去看眼,和餐桌前关作恒对上视线,他好像在北京捂得白度,穿黑短袖,露出肌肉线条流畅胳膊,桌上放几个药盒,正在捡药,让奶奶吃。
相较于上次来,奶奶看起来更糟糕些。周进繁把书包放在椅子上,喊声奶奶,又喊哥哥。
“奶奶,是小繁。”
老人眼睛已经浑浊,看着他,却没有聚焦似,不知道他是谁。
周进繁就把裤子脱,从门缝里递给他,关作恒让他在房间里待着等。
隔着门缝,他看着外面关作恒深邃侧脸,对方眼神似乎并不在自己身上:“那坐你床上行吗?”
“你坐吧。”
关敏心刚给大黄洗完澡,要给狗子吹,见状就把吹风机给他:“你来吹,去给小繁缝裤腰。”
周进繁安安静静地待在他房间里,也不去翻东西,就坐床边,双腿光溜溜伸长,穿着白袜子踩在他那双黑色帆布鞋上。
周进繁等他喂好,才低低地问关作恒:“哥哥,能给身衣服吗,没衣服穿,被大黄弄湿……”
关作恒默不作声地进房间,拿上衣,短裤。他长裤周进繁没法穿,会拖着地。
“你进来换。”
“好。”
周进繁进他房间,和上次来见到不样,现在窗户变得很干净,透着光亮,墙角蜘蛛网消失。那张光秃秃木板床是张床铺,大概是过年缘故,铺着红色、花色喜庆被褥,上面还有大红花。映衬着窗户上贴着红色窗花,还有窗外门廊挂着红色灯笼。流苏随风摆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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