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正军再
次感到心头发震。当年张小兵抬头看他，那是第次，现在房灵枢回头看他，这是第二次。
儿子真
长大
，不知是谁把他教得这样狠辣又无情，而他这样聪明，这样果决。
并不是自己养育成果。
房正军哑口无言，他拿起车钥匙：“换衣服，走吧。”
“你不洗澡啦？”
父子两人都夜未眠，疲劳极。但搜查梁旭事情不能再拖，就是今天。房灵枢走去厕所，洗把脸，又拧毛巾来拿给房正军。
“擦擦脸，爸。”
房正军接过毛巾，也站起身来：“你换个衣服，
跟你起去局里。问题，会尽快跟李成立交代清楚。批捕事情，你交给吧。”
房灵枢尖锐地看他：“李局长不怕殃及自身？”
房正军叹口气：“是你亲爹，他是多年老上司，再怎
感情用事，不会在这个上头骗你。其实当初如果不是你出面阻挠，会直接拘留并搜查梁旭——灵灵，你那个时候为什要跑出来作证呢？”
这没有错，即便违规，也有情可原。但你和陈国华在曲江案侦破环节上隐瞒事实，这个行为，你要给出解释。”
房正军无话可说。
“有什话，检察院会让你好好说清楚。”
房灵枢背过身去，擦掉眼泪：“可是爸爸，并不觉得你做错。”
房正军抬起头来。
“不洗，不洗，你妈又不在这讲究干什。”房正军无奈道：“抓紧时间吧。”
“邋遢老汉。”房灵枢笑道：“你先走吧，要去翠微花园。”
“去那儿干什？”
“嗯，有件事还没跟你提。翠微花园警卫有点可疑，在梁旭针眼监控里看到个人，
房灵枢垂下眼睛，片刻，他说：“你想听实话？”
“说吧，爸爸真老，你们脑子，跟不上。”
“实话就是，根本摸不清你那时想法，又怕你感情用事，在搜捕环节故意包庇。次搜查未果，以后再想出击可就千难万难。”房灵枢背过身去，他缓缓回头，目视房正军。
“爸爸，别怪多疑。你走错步，不能让你步步走错。”
那瞬间，真有鹰视狼顾凶狠。
“你有很多让失望时候。”房灵枢说：“但是，在保护证人这件事上，如果换做是，也会做相同选择。”
房正军无声地看着他，过许久，他捂住脸，大声痛哭起来。房灵枢不知道他是为谁而哭，是为自己这个亲生儿子，抑或为走上歧途张小兵，又或者是为再也不会复生梁峰。
时间永不回头，抉择永不回头，他们都是善良人，所做切都没有任何为恶念头。
怪凶手残忍，也怪命运不公。
房灵枢拉开窗帘，天光明澈，已经九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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