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霄穿着睡衣,低头看眼自己光着脚,又抬头看着同样穿睡衣、同样光着脚白问霖,有些不知所措。
白问霖维持那个姿势不变,哪怕元霄句话也没有说,他也没有失去耐心。
在元霄记忆中,他少年时耐心非常好,总是温柔待人,但在现今传闻中,他脾气和耐心都很差劲。
眼前白问霖,有部分和传闻能拼凑上,也有部分,能和元宵记忆里少年他重合上。
房间里弥漫着浪漫曲调。
霖见他低头不语,那副强硬面孔便难以维持下去“知道你只耳朵听不见,”他伸手,手指探入元霄耳窝,把黄豆大小助听器取出来,“知道你在担心什。”白问霖捏过他下巴,让他抬起头来,目光直视进他眼睛“什时候让你失望过”
元霄张张嘴,像是完全被他震慑。白问霖凑得更近些,几乎快要亲上来“平安夜那天晚上,说要送你件礼物,原本要送你。”
只是很显然,被不可抗力阻拦,或许是鲁道夫深知元霄最想要什,所以阿尔才会时隔接近年时间,忽然醒来,而且仿佛如同历经长久冬眠后,战斗力非比寻常,短短几日接连出现两次。
白问霖不敢想,如果阿尔出现次数越来越多会怎样,这是除元霄以外,唯件他无法掌控事,这件事让他控制不住地,bao躁。
“你知道想送你什吗”
元霄张张嘴,忍不住问“这首圆舞曲”
白问霖回答他“是为你写,还没有起名。”以前他也曾为元霄作过圆舞曲,那时候他总有源源不绝灵感,能彻夜地作曲。但自从元霄“死后”,他就失去这种蓬勃灵感,很少能写出满意作品,更可怕是,他根本提不起作曲兴致。
最近,他灵感和兴致又回来些,施特劳斯感染他,他顺手就写下首圆舞曲。
白问霖保持着邀请姿态,手背
元霄感觉他呼吸打在脸上,也不禁屏住呼吸“是、是什”
白问霖两只手臂穿过他腋下,将他抱起来,抱下床,元霄晕乎乎地站直,看见白问霖打开黑胶唱片机。
首陌生而婉转圆舞曲在安静房间里响起。
白问霖走到他面前,而后退后两步,弯腰做个邀请手势,那双永远过分冷静湛蓝眼眸微微抬起“能请你跳个舞吗”
自黑胶唱片机流出旋律鲜明突出,并非白问霖贯演奏风格,这首要更温柔,更柔和,像流水,像丝绒上溜走珍珠比元霄听过任何圆舞曲、包括施特劳斯,都要更动人,白问霖天才之处在于,他可以用钢琴演绎整个交响乐团,可以使钢琴像大提琴独奏那样歌唱,也可以不使用重击而获得震撼人心灵浓厚音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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