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颜哪里明白鱼姬话里有话，只是垂首道：“掌柜
总说成仙不好，可谁又不想成仙？不用躲躲闪闪地做妖精，不用怕终有
天老死重堕轮回，还可以受世人尊重供奉……明颜只是只微不足道小妖，成仙只是个
可望而不可即梦罢
……”
鱼姬见她言语之间颇有些抑郁，伸手拍拍她肩膀，“路是自己走，能否成仙并不重要。妖又如何？人间有句话叫英雄不问出处，只要所作所为光明磊落，就不比仙人卑微。便是妖王鼍刖也曾经只是个卑微小妖而已，你也不用妄自菲薄。”
“小妖？”明颜闻言抬起头来，面上尽是不可思议神情。
“没错，小妖。”鱼姬喃喃道，星光月色下那早已经石化断山锏似乎还在闪着荧荧白光……
里还有酒？”
鱼姬淡淡笑，“泉眼在上游，还有几步路程。”说罢踏着石沟里卵石向前行去，山间微风掠起几片草浪，更有无数幽幽萤火上下游弋，恍若仙境。
明颜兴冲冲地跑在前面，不时伸手去掬身畔萤火虫，再任由它自手缝中逃逸，自得其乐。直到她不小心撞上根坚硬粗糙石柱，才停下来。
那石柱很奇怪，像是被人凌空斜斜深插入地面，露出地面部分也有人高，表面早被雨水侵蚀得千疮百孔。
“哎呀，什
破石头，好死不死地杵在这里，想撞死人啊。”明颜不悦地嘀咕道，顺便重重踢脚，却撞得脚丫生痛，那看似破败烂石头更硬过铜墙铁壁。
他曾经只是五百里修罗泽里最普通只鼍。在他身形尚未长成之前，每天都过得很小心，因为沼泽上盘旋老鹰很中意他那并不坚固皮下包裹血肉，便是大点蝮蛇也可以轻松绞杀他，饱口
鱼姬摇摇头，心想这丫头急性子大概是辈子都改不。“还是算吧，要是妖王鼍刖断山锏这容易就让你踹断，你也不会留在
这里。”
“妖王鼍刖？”明颜眨眨眼睛，“什人啊？很厉害？”
鱼姬笑道：“这里原来叫修罗泽，气候阴湿，方圆五百里妖魔精怪不计其数，能够方称王自然不差。”她移步绕石柱周，伸手拍拍那无比粗糙砾石表面，“想不到过将近千四百年，断山锏还屹立不倒，难怪路行来方圆五百里还算太平。”
“这说来，那个叫鼍刖是只好妖。”明颜问道，“可是怎从来没有听过他名字啊？他去哪里，得道成仙？”
“成仙？……哈哈，成仙有什好？妖总想修成仙，殊不知天界冷清，哪里比得世间逍遥自在，那群高高在上神仙也不见得就逍遥快活胜过芸芸众生……”鱼姬叹口气，“也难怪，千多年前事情，那时候你还不知道在什地方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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