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姬沉吟片刻继而言道:“你甘冒奇险,舍弃仙道求取人身,想来是为某个凡人,不知这猜想可为真?”
青奴抬起头来,见鱼姬面色柔和,不由得心中宽,长久以来在心头萦绕不去种种抑郁之念,不知为何在这初次见面陌生女子面前却有吐为快之感。
过良久,青奴盈盈抬头,樱口轻启:“你猜得不错,舍弃修仙之道,确是为个男子,他姓蒙名翰,本是原山西盐铁司蒙舒二公子。”
事情要从去年中秋时节说起。
山西盐铁司蒙舒病故不久,夫人陈氏直郁郁不展,蒙府二公子蒙翰事母至孝,于是携带九岁侄儿俊儿道,陪伴母亲入终南山中三清观小住养生。
前在这厅堂中留下无数划痕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般。
女郎见得眼前景象,不由脸色微变,却见鱼姬浅浅笑,“姑娘何必这大火气,有话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再慢慢说。那狐狸确讨人厌,若是他当真做伤天害理事,等也唯有帮理不帮亲。”说罢瞟眼桌下三皮,只见豆大汗珠自三皮额头滚滚而下,想来是坐如针毡,不得安宁。
那女子闻言,怒气稍歇,微微点头。
鱼姬抬手将女郎引到旁座椅边坐定,吩咐明颜送上茶水。明颜转身下去,心头却始终不舒服。
那女郎在桌边坐定,开口言道:“本是终南山中修行千年竹精,小字青奴。今年初春终南山山神华诞,费尽心机求得‘五华金莲’朵,历经百日悉心培植,眼看就要结出可让脱离妖身化为人身‘五华莲心’,谁料那遭瘟死狐狸趁不在,将那还未绽放‘五华金莲’啃吃得干二净……”
终南山造化神秀,气候宜人,蒙翰生性优柔文弱,每日侍奉母亲修读《道德经》,倒是很少外出,但那顽皮好动小侄儿俊儿却是难有定性,每日在山中游
明颜端茶进来听得这番言语,心头微微放宽,心想原来不是惹上风流孽债,而是偷鸡摸狗老毛病又犯。只是青奴之言颇为蹊跷,于是开口问道:“既然你都修千年,相信不久便可修成仙道,干吗还要借那
‘五华莲心’修个人身?不是太匪夷所思?”青奴闻言,垂首不语,神情颇为抑郁。
鱼姬微微摇头,叹道:“泼皮狐狸,又行这等勾当,确实该打!不过,他啃吃‘五华金莲’对你而言倒未必是祸事。那‘五华金莲’性属
至阳,与你秉性相冲,你若服食,有可能会成功转为人身,但更多可能是未得人身反受其害,千年道行就此尽丧。难道终南山山神赐你‘五华金莲’时没有跟你说过其中利害关系?”
青奴此刻方才抬起头来,眼神坚定无比,“自知道,只是……既有这个契机,宁愿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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