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涯在边笑得打跌:“真有你,鱼姬姑娘。三年前才遇上时候,倒不知道你这般厉害。”
鱼姬侧眼看看龙涯,掩口笑:“龙捕头又来取笑于,好似当真是个恶性恶相让人生畏母夜叉。”
龙涯摇头正色道:“不敢不敢,便是有心取笑,可天下又上哪里去找这漂亮母夜叉来?只不过当年多少是有些走眼就是。”言至于此,端起手
岁末朔寒。
更天,夜有细雪。奈何汴京人气旺盛,温度也不算很低,飘飘摇摇雪屑刚落地,就融为雪水,染得街头片泥泞。街头上行人已无,只有街边店铺内还有些许晚归客人。
倾城鱼馆中灯影稀疏,唯大堂中央大铜火盆炭火旺盛,映得堂里人肤色红艳。桌上自然是几味适宜下酒菜肴,荦荦温香,不时地挑逗着人味觉,更有红泥小炉上烫着酒水,使得堂里味道带上几分醉人馥郁。
龙涯面带微醺,看着火盆里跳跃火苗在对面鱼姬温润面颊上带起或明或暗光影,不由得有些失神,许久微微地叹口气:“时间过得真快,转眼又是年。”鱼姬抬眼浅笑道:“今日龙捕头怎生如此感慨?”
“嗯……嗯……吃错药……”几声迷迷糊糊呓语很是煞风景地冒出来。到寒冬,明颜就不可避免地整日犯困,这会儿歪在火盆边座椅上,半合星眸微寐,也不知道又在梦中拿什人开涮。其实不能怪她泛懒,对于只猫而言,这样寒天她没有缩在温暖灶膛里昏睡
不起,已经算相当不错。
“死丫头。”龙涯表情甚是无可奈何:“这话接真是时候,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睡假睡。”
鱼姬哑然失笑:“龙捕头休得和这丫头般见识,她睡着都还不忘开罪自是另有其人。”
话音刚落,酒廊后厨房就传来声脆响,想必是早被打发去后面洗碗三皮又出纰漏。三皮是只狐狸,比起那些惯于以色相迷惑众生狐妖而言,他也算比较有品,除偷吃偷懒爱咋呼之外,貌似也没什大毛病。
鱼姬清清喉咙:“三皮,做事呢就上心点,别老是竖着耳朵东听西听。打碎东西可是要从你工钱里扣。”听到这话,埋在成堆杯盏碗碟中三皮少不得喋喋不休地抱怨个没完,直到鱼姬慢悠悠地来句:“犟嘴是吧?双倍赔付!对,今冬正少件御寒狐尾围脖……”此言出,便如祭出杀威棒般,厨房里顿时安静下来,取而代之是很是麻利洗涤器物水声。三皮最好本事就是知道什时候该低头,碰巧鱼姬惦记他那毛茸茸大尾巴也不是天两天,说不准什时候就寻个因由拔去做成狐尾围脖。这样处境委实险恶,由不得他不低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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