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营,百舸争流,
恰江湖渐老,白发难抒。未若趁春在,簪花满头,寻芳不羁风流。
……
龙涯心想,好个“曲罢,金缕莫惜,杯酒尽,悔觅封侯。”这唱曲姑娘倒是把好嗓子。倘若此刻不是被眼前这两个难缠婆子缠住,少不得要去看看是何等人物。曲终,琵琶声尤在,只是刚才寥寥清音却换成另个调调,个男声扯开破铜锣嗓子直号:“啊啊啊……不羁……嗷嗷嗷……风流……”
听得这般煞风景歌声,龙涯却不由得眉头展,心想这不是三皮声音吗?三皮在这里,那之前唱曲自然不是鱼姬便是明颜,先前遍寻不着,此刻居然在这金明池遇上,莫不是老天见被困此处,特地降下救星。于是扬声唤道:“三皮三皮,且来相见!”他内力雄浑,声如洪钟,在水面上远远地传播开去,不多时,远处拱桥下转出只不大不小彩船来,惊破原本如镜面般平静水面,快如鱼游,直奔此处而来。到得近处,龙涯果然见得三皮立在船头,手执长蒿在水中疾点,虽还是那身不合时宜滚毛白袍,但头上倒是真个儿簪花满头,除碗口大朵芍药外,还夹带若干杏花桃花,就如同长手脚花瓶般,看来莫名喜庆。
三皮身后船舱纱幔轻挽,但见几案上摆不少酒食,明颜坐在左首,对面便是手抱琵琶鱼姬。
龙涯心想认识这鱼姬姑娘许久,还不知道她有这手绝活,欣喜之余挥手喊道:“鱼姬姑娘,明颜妹子,在此……”话没说完,忽而脸色变高声喊道:“停住!停住!快撞上!”只见三皮手里长蒿点得像捣米也似,那彩船如同离弦之箭般乘风破浪而来!彩船大小和龙涯所乘小艇相若,只是这般急速地撞上前来,小艇自是不敌,猛地震,若非龙涯立时使出千斤坠功夫稳住船身,只怕是撞击之下已然倾覆水中!
只听扑通声,原本立在小艇尾划桨船夫已然“阿也”声摔下水去,时间水花四溅。查大娘和那朱夫人俱是弱质女流,哪里还坐得稳?若非龙涯眼明手快手挽住个,只怕此刻如落汤鸡般,又多出两个人来。龙涯边将两个婆子扶定,边转头看去,只见三皮死蛇烂鳝般杵着长蒿,脸坏笑:“哟,龙捕头,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,走哪儿都会遇上。”
龙涯正要呵斥于他,却觉着腰间沉,转头只见那朱夫人双臂抱紧自己腰间,面无人色惨声唤道:“好女婿,若非你在,此番非吓死老娘不可!”言语之间口沫飞溅,喷龙涯脸。
三皮见得龙涯面容抽搐,不由得哈哈大笑,若非船头窄小,只怕要就地滚上两滚才算惬意:“好女婿啊好女婿,快快备下彩礼接新嫁娘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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