媚十娘乍然见得鱼姬,也不由得吃惊,脸上神情古怪,却是又惊恐又欢喜,就连面容也有几分扭曲,许久才喃喃言道:“非神非妖非人……当年自修罗泽走掉那个小女娃就是你?”
鱼姬冷笑声:“很意外吗?不过今天倒是很意外,媚十娘,比起千余前,你可变不少,不光年纪变小,更越发得不长进起来。算算时日,你现今应有两千余年道行,而今却是越活越回去,就如当初东海之滨初见时那个才修五百年小妖般。不过,更让意外是
识地朝船舱里退几步,唯独鱼姬不动声色地坐在原位未动。龙涯上下打量着那少女,只见容貌姣好,身着黑衣,唯独是眉目之间隐隐带几分煞气。心想查小乙这两母子真是好关照,自作主张安排相亲也就罢,居然还安排个女妖精来,而后弱弱地言道:“就算你追来……也是不会娶你……”
“你给闭嘴!”那黑衣少女目光如冷电般扫过龙涯三皮,落在
明颜脸上:“几日前在中牟县撞见你时,便觉察出些许似曾相识微弱妖气,想来定是与遍寻近年不着猫妖有来往,所以才顺藤摸瓜地找上你。而今既然猫妖已然现身,也没那个耐心继续附在那姓朱女子身上和你这凡夫俗子罗唣!”
明颜见势不对,把把三皮推到前面抵着,口里却不服软:“与你素不相识,你找作甚?”
那黑衣少女冷笑声:“只想知道去年七夕左右,你为何在五百里修罗泽断山锏前停留那长时间?你与妖王鼍刖是何关系?!那晚是否还有人和你起?”(修罗泽妖王鼍刖故事详见《鱼馆幽话》第卷第五话《鼍泪》)
明颜也不是好相与人物,自是拿话顶回去:“本姑娘爱去哪里就去哪里,爱待多久就待多久,何时要你这妖怪来过问?!”
那黑衣少女面色不善,咬牙道:“你这黄毛丫头休得这般嘴硬,好好说出来便罢,否则……”
“想,你要找其实不是她,”鱼姬声音自明颜等人身后传过来,漫不经心中却带几分凛然:“你想找是吧,黑蛇精媚十娘。”
明颜转头看看鱼姬,只见鱼姬虽表情如常,双目之中却带几分怒意,而后心念转,开口道:“原来你就是间接害死仙草小落那条黑蛇精媚十娘!”言语之间,三皮龙涯识相地让开道来,鱼姬已然走上前来,与媚十娘四目相对,目光森冷。
龙涯三皮寻常见鱼姬总是笑语嫣然,何尝见过她这等神情?虽然他们不似明颜般知晓近千四百年前修罗泽旧事,但也觉察出眼前这名为媚十娘女子和鱼姬之间颇有渊源,小小彩船之上气氛顿时变得局促起来,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大争端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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