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昭雄这人,听说过,是个东北人,奉系军旅长,7月份直奉联军打进北京后,不少直奉联军军官在北京安家。马昭雄住在宣武,出名霸道,家门口都站着卫兵。
问王胖子,怎没找保人要回钱?他张口骂娘:“这孙子早跑,马家要知道他卖两家,他还能活?”
从王家回来,翻出前阵子报纸,把那个非文写虐杀婢女“小说”又看遍。他文章里揭露,确实是内二区石驸马大街“姓马权贵”。虽然这人文笔浮夸,不知道有几分真,但要是春秀真在马家,肯定凶多吉少。
没和桂姐细说,让她在家里照顾小宝,自己去石驸马大街。走之前,桂姐告诉,春秀左脚脖子上,套个银圈儿,上面有铃铛,走路会响。
马家是个大四合院,门上还挂着从前牌匾。左右两侧站着石狮子,边个卫兵,都全副武装。想敲门,被拦下。个卫兵进院,带个穿长衫管家出来。
不理。桂姐没办法,打听两天,找到这里。
收拾书房,让桂姐先休息。出门买早餐回来,她还是坐在那儿哭,说:“找到人咱们就赎回来,以后不做丫头。”
吃完早餐,问桂姐,这王家是做什。桂姐说,这家人本也是房山人,当家在天津开洋货铺,后来发达,就搬进城里,家里蓄十几个婢女。
“就是听说,这家家主对婢女好,季季都给添新衣裳。再说,也算是老乡。”
桂姐领着,找到砖塔胡同王家。仆人开门,说自己是天津开工厂,找王老板谈生意,边塞仆人两毛钱。仆人带们进院子,见到姓王。这人四十多岁,是个胖子,穿着马褂,走两步就擦汗。
说,找丫头春秀,给她送点儿东西。
管家说:“没这个人。”边招呼卫兵赶走。上前把搂住管家肩膀,塞两块钱,说:“是她叔,知道是卖到这儿,确实有急事。”
管家收钱,拉到边,说:“是有这丫头,但实话跟你说,她跑,卷老爷不少钱。
进屋坐下,说:“其实是记者,来问点事。”王胖子脸板,问怎。掏出那张字据,给他看,又指指桂姐,说这是春秀妈,找不到女儿。
王胖子连叹三口气,使劲抹把汗,招手叫来婢女,也拿出张字据,说:“还没找记者呢,记者倒来找。要搁以前,早报警!”
春秀确实是他托人雇佣,但压根儿没见到人。那个做保人,原是个拐子,把春秀卖两家,先和王家立字据拿钱,转眼又卖给南城马家。
问哪个马家。
王胖子又擦汗,说是南城马昭雄,“要是换个人,哪能吃这亏?就当破财免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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