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砚清这里从来没有外人来过，就连张启航都没有。
陆砚清从鞋柜里找出
双新
男士拖鞋，他弯腰屈身，帮她穿上。
这双拖鞋太大，婉烟穿起来空空荡荡，像是小学生偷穿
大人鞋子。
客厅里有个高高书橱，婉烟以前没见过，应该是新添置，上面放很多相框，她趿拉着拖鞋跑过去看。
上面摆放最多就是两人合照。
陆砚清垂眸看她，婉烟朝他眨眨眼，黑白分明眼眸干净澄澈。
婉烟没说话，两人又沉默地继续向前走。
周围居民楼翻修遍，粉刷不样颜色，草木熟悉又陌生。
离陆砚清住处越近，婉烟心口酸涩便多分。
两人终于到住处门口，陆砚清从兜里拿出钥匙开门，婉烟跟在他旁边，憋路，此时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他：“你怎
住这啊？”
窗外繁华街景匆匆掠过，直到陆砚清停车，她才回过神来。
陆砚清俯身帮她解开安全带，不忘伸手轻刮下她鼻尖，“别发呆，小笨蛋。”
婉烟被他声“小笨蛋”叫，神情愣愣，被攥紧心脏忽然松。
她高三时候，陆砚清总喜欢这叫她，每次寒暑假回来，他都会给她补习功课，有时候遇到不懂题，陆砚清总会捏捏她鼻尖叫她小笨蛋。
那时婉烟最烦他说她笨，每次听都会张牙舞爪地扑过去，最后都是陆砚清说无数遍对不起哄她，直到把人哄开心为止。
从高中到大学，好看，不好看，都被他洗出来放在相框里。
有些照片什时候拍，婉烟自己都不知道，看到其中张，婉烟蹭得下睁大眼睛，脸有些烫。
“这张照片
都睡着！你怎还把它洗出来啊！”
陆砚清牵着她进屋，声音温沉悦耳：“想离你近点。”
婉烟心忽然颤颤，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低头。
她住处在城东，这里是城西，两人从地理位置上来看，隔得很远，要想见面，都要开半小时车。
很明显，他所说“离她近点”，不是只地理位置。
这栋房子百多平，跟婉烟四百多平高级公寓比起来非常小，室内装修，摆件还和从前模样。
陆砚清替她拉开副驾驶门，吉普车台阶比较高，婉烟朝他伸手，陆砚清自然而然地将她抱下来。
婉烟这才注意到，他们现在所处位置，她再熟悉不过。
那段时间她还在上高中，陆砚清上大学，两人独处时间少之又少，婉烟索性在这个小区租间房子，这样谁也不会打扰到他们。
只是没想到，这多年过去，她居然又回到这里。
陆砚清只手拎着行李，另只手牵着婉烟，温热掌心里，女孩伸出指尖，轻轻刮蹭他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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