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致远率先道晚安,照例等着他挂电话。顾言却突然舍不得挂,拿着手机躺进被窝里,听着那浅浅呼吸声,不知不觉地睡过去。
第二天醒来时,手机早没电。顾言不知秦致远是什时候睡,心里觉得过意不去,换电板就急忙发条短信给他。
秦致远没有回他短信,但晚上仍旧打电话过来。
顾言刚洗完澡,边擦头发边跟他说话,聊几句后,秦致远那边
在这样寂静夜里,他们都看不见彼此脸上戴着面具,隔两个城市距离,却好像变得更近。
这天顾言拍戏时受点小伤。
是场打戏,道具用剑砍到竹子后又弹回来,正好撞在他胳膊上。伤得并不是很严重,甚至连血都没流,就是稍微肿点。顾言也没放在心上,揉揉手臂后又继续演下面戏,晚上回到宾馆才开始疼起来。
他自己去外面买瓶药酒擦,后来跟秦致远讲电话时候,就随口提起这件事。
秦致远马上叮嘱他道:“工作再怎拼命,也要注意身体。”
A市是以竹子出名。
市郊风景区有大片竹海,风光秀丽,景色无双。秋天竹叶飘黄,看上去虽然略嫌萧索,但是别有种静谧之美。尤其到晚上,朦胧月色穿过竹林,能听见风吹竹响沙沙声。
顾言他们剧组外景地就选在这个地方。
风景好归好,就是宾馆条件稍微差点,顾言算是最受照顾,分到间单人房。助理小陈跟化妆师挤个房间,就住他隔壁,每天跑进跑出围着他转,倒是相当勤快。
顾言拍文戏不太灵光,总是被骂表情僵硬,像个木头美人。但因为身体不错,演武戏还算可以,不少动作都做得很到位,再配上优美竹林景致,拍出来效果堪称惊艳。连导演都破天荒夸他几次,小陈更是吵着说好帅好帅,以后播肯定迷死片女粉丝。
顾言觉得太小题大做,道:“这点伤对来说,只是家常便饭。”
秦致远在电话那头静会儿,低沉嗓音比平常更加温和,说:“那是以前。”
“嗯?”
“你现在是人。”
顾言呆下,对着听筒耳朵有些发烫。
顾言始终是那副态度,挨骂时候声不吭,被夸也只是笑笑。晚上剧组人约好去哪里哪里玩,他也很少参加,吃过晚饭就直接回宾馆房间休息。
秦致远每晚都会打电话给他。
并没有聊什特别话题,就随便说说这天做些什事,有时天南地北地聊上半个钟头,有时顾言收工回来都半夜,他也坚持打过来,可能只说上短短几句话,简简单单道声晚安。
顾言很喜欢说过晚安后,电话中传来呼吸声。
秦致远总是等着他先挂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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