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运挥手,示意所有服侍人都退下,他远远看着那个高大身影渐渐走近。
国师走
韩运睡着,完全听不见,在床上翻个身,似乎是空调温度开得太低,吹得他冷,他睡梦中嘟哝句:“朕冷……”
伏渊顿顿,掀开被子上床,手臂拥住他。
梦里,韩运又回到自己未央宫。
那是他做皇帝第三年,感风寒,大病场。他躺在龙床上不断咳嗽,身体异常虚弱。
御医轮流为他诊脉、开药方,苦得发涩药他喝整整半月,身体依旧没有好转,导致韩运后来偷偷把药倒掉,不肯再喝口。
舔他受伤那只脚。他睡得太熟,只是似有所查,抱紧自己被子,没有醒来。
月光下,赖在韩运家那只黑色大狗,在阵妖异黑色浓烟当中幻化成个高大人影,他全身赤`裸,十分伟岸,英俊中带着股挥散不去浓重邪气,头上还顶着两个黑色龙角。
伏渊暂时还没办法把角给收回去,他要接近韩运,只能使用这样方式。当他看见这个韩运时,便知道这就是他要找人。
六七十年前,地面打仗,炸`弹落在北邙山,惊醒墓中沉睡伏渊。他醒来时,记忆回来部分,而皇帝尸骨已寒,魂魄也散。
这几十年间,他游历人间。他想复活小皇帝,为此造与他命格相同坯胎,但他去阴曹地府找人时候,生死簿上却没有韩运名字,阎王面露异色:“他没有转世投胎,恐怕还在人间游荡。”
他还以为自己就要步太子后尘,还没把皇位坐热乎就活到头,心里很悲哀——他甚至连孩子都没来得及生个。
那天晚上,宫里下很大雪,未央宫烧着地龙,门窗紧闭。风簌簌扑在窗纸上,太监禀报说:“皇上,国师大人在未央宫外。”时候,韩运半睁开眼,有气无力地动动手指尖,用沙哑声音吐出个“传”字来。
他眉眼之间有几分心情郁郁寡淡,受病痛折磨,韩运已经连着半月心情不顺,可是连发火力气都没有。
伏渊进来时裹挟着满身风雪,那股冷意让韩运紧紧地裹着被子。
国师进来,便立刻发觉这殿中闷得异常,让人呼吸困难,而龙床之上小皇帝,更是脸蛋通红,红得极不正常。
只是伏渊怎也找不到他。
十几年前,考古学家发掘下葬韩运陵墓,他便在不惊动任何普通人情况下,把整个陵墓连带着山脉都移开。
他坐在床边,伸手探向睡颜里也带着几分愁色韩运。
从前睡觉都是派天真之色小皇帝,如今也会为生活发愁。
伏渊摸摸他脸颊,在昏沉夜色下,深深地注视着他,声叹息落下:“陛下,臣不在,你就是这照顾自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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