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誉用筷子挑着粽子里红豆吃,姥爷剥开粽叶,咬口道:“谁像你那吃粽子,这得吃到什时候去?”
不能哭!
把眼泪憋回去,薛宥卡目送着车屁股颠远——
窗外鸟鸣唤醒睡梦中程誉,阳光斑驳地从树叶间隙筛落,透过窗户落在他半边脸庞上,他半睁开眼,眯着眼望向太阳下光和雾。
从凉席上坐起,深蓝色睡衣在梦中不小心褪开,透出少年白皙健康躯体,恰到好处运动让他四肢修长,从肩膀开始,就有薄薄肌肉线条。
房间墙上挂着艾叶散发出淡淡草药苦香。
他抓着裤子,说不用。姑父从后视镜里看他:“那开慢点。”
轮胎在满是泥石小路上缓慢转动,忽地碾过块砖头,裤子拉,剧痛蹿至全身,
薛宥卡脸色又变,苍白着张小脸:“姑父,想下车。”
“要吐?”
“嗯嗯,不坐车,走回家吧。”
话题,薛宥卡头顶自带屏蔽天线,旁若无人地听mp3,不掺和他们大人。糕糕伸手拽他:“哥,你在听什,也要听,也要听。”
糕糕不由分说把他耳机摘只下来,塞进耳朵听,噘嘴:“你听是什呀,好难听。”
“日语,你不懂。”薛宥卡把耳机线拽回来。
“才不要听日语!”糕糕嫌弃地吐舌头,“你破mp3太难听,家里有索尼最新出音乐播放器!”
薛宥卡深吸口气,心烦意乱地闭眼,调大破mp3音量。
换衣服下楼,姥爷在院子里浇花,笼子里月轮鹦鹉看见程誉就扑棱翅膀,打个喷嚏:“阿嚏!”
和姥爷打喷嚏声音模样。
“阿嚏!”
姥爷提着浇花壶直身:“小誉起床啊,灶上给你热腊肉粽子。”
他放下浇花壶,回身往左侧灶房走,揭开锅盖,提起捆粽子,比划剪刀:“吃几个?四个还是五个?”
“这还有十分钟脚程,你能走路?”
“能。”
何小由要下来陪他,薛宥卡坚持说自己个人没关系。
“从河边慢慢走回去,你们不用管。”他开车门,垂着头,心里直抽气。
这也太疼呜呜呜。
姑父驾驶汽车,拐进条更小泥路,顺着这条小路再开七八分钟就能到家门口。没成想近日刚铺路,昨天下雨,路上坑坑洼洼,汽车颠簸起伏,随着车子颠荡,坐在中央薛宥卡脸色霎时就变,呜声。
“米米怎?扯到蛋?”姑父个紧急刹车,薛宥卡身体不由自主朝前晃,眼泪花从眼角渗出。
“不…不是,有点晕车。”他哪里肯承认真是那里疼。
姑父“哎呀”声:“要下车吐吗?”
薛宥卡是有点晕车,这是全家都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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