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宥卡点点头,却不由抓住他衣角。
程誉感觉到衣摆上牵引力,没有打开他手,而是用卫伯听不见声音回过头对他说:“薛米米,跟紧。”
拍几下后,光晕亮几分,又走两分钟,手电筒灭。
这回怎拍打它都不起作用。
好在沿途有人家,依稀能看见点路,只是在黑暗下走着走着,都没人说话,薛宥卡越走越怂。
他小声说:“那边有坟包……”
薛宥卡白天路过这儿不会怕,可是天黑漆漆,坟头松树随风摇曳,沙沙声配合河水流动哗哗声,有种说不出诡异感。加上前几年中元节,他和虎皮在这儿附近试胆结果不小心吓破胆,虎皮跑掉,丢他个人在倒扣背篓里,躲着睡晚。所以晚上他路过这种地方,会瑟瑟发抖地狂奔而过。
“明天不是要进城,咱们几点走?”
薛宥卡特别有礼貌地道:“伯伯,你们明天要出门吗?那后天来拿吧,等你们有空、不忙再来。”
“明天不出门。”程誉直接道,“你下午两点半过来。”
卫伯略微诧异地看他眼。
卫伯找手电筒出来,说要送薛宥卡回家:“走吧,正好散散步。”
程誉没听清楚:“什?”
“有——坟。”
“粪?”程誉捂住鼻子。
“坟墓!”
程誉听懂:“你别怕。”
姥爷有点担心卫伯路不熟,回来找不到家,就叫程誉陪着卫伯起。
农村夜晚不似城市,没有路灯,只有深蓝色天幕上挂着轮弯月,几粒星星,那月光太暗淡,照不亮前方路。卫伯那天走过次,小路虽然窄,但勉强留有记忆,打着手电筒走在前面,不时问薛宥卡:“是不是走这儿?”
走到河对岸,也就是过座小桥,用散步速度,大概二十几分钟。
刚过河,卫伯手里手电筒灯光晃几下,光晕忽然变得黯淡,薄纱般月色穿透树缝,在这样深夜里,是几乎不可见微弱光芒。
“哎?怎坏。”卫伯拍手电筒几下,“这电筒不常用,估计是电池没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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