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没有睡?”程誉问。
“……不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吗?”他压低声音,“
难怪这段时间不理人,还说自己搞论文。
他把酒保叫上来:“给楼下那个a……那对情侣,推销人头马。”
程誉喝得有点醉意。虽然有自动驾驶功能,但也没有骑车,打了个车到巷口,在一月初的肃冷当中走回家。醉得有些晕眩的神经被风吹得清醒了几分,进入温暖的房间,视线再次开始模糊。
这个月他们在上海有个音乐节,薛宥卡也要去上海漫展。
上网一搜上海和漫展两个关键词,很容易就搜到相关信息。
“今天没有演出吗?”
那人说话嗓门大,声音耳熟,程誉垂头往下一看。
——就是aa男化成了灰,程誉都能认出他来。
看他搂了个挺高的女孩儿,程誉在二楼没看清楚,第一反应是——小混蛋又戴假发了。
他霎时就不淡定了,直接站起,仔细一看。
就是误会了。
程誉最近不知道怎么,看谁都是基佬,酒吧里看见两个男的勾肩搭背,也觉得是同性恋。
这一段时间,他没怎么联系薛宥卡,只是问过他感冒好没有,过后大概薛宥卡是忙论文,发了朋友圈说最近闭关学习,有要紧事打电话,程誉没去打扰。
就是老想,一直想。
想到连过去那个“小男孩”的影子都在记忆里淡化了,变成了现在这个男生。
一月十九号,刚好在他们音乐节的前一天。
程誉靠在床尾,坐在地毯上拨了电话。
嘟了一会儿没反应,本来以为电话不会接通,正准备挂断时,那边接了:“喂……?”
声音很小。
薛宥卡正在床上抱着电脑改论文,室友全都睡了,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快凌晨一点,他不敢大声讲话,小心地爬下床,捂着电话走到阳台把门关上。
那真的是个女生。
被高琛大咧咧地搂着肩膀,完全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姿势。
林时茂看他激动,也朝下面看了一眼:“怎么了?”
程誉收回目光,说没事。
之前他就怀疑过是不是分手了,看来米米现在是单身了。
程誉不知道他和高琛现在是不是还在一起,如果真的要他把aa男踢出局,是极其容易的事,可他不能做这么缺德的事,尽管从理论来说,薛宥卡先是自己的女朋友,再是因为性别变了……成了他人的男友。
况且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同性恋,只是对那个人有种超出性别的感觉罢了。
这种感觉是源于年少时的执念,至今念念不忘。
坐在对面的林时茂叨叨絮絮地说了不少,程誉好像都没听进去,心不在焉地喝酒,二楼迷乱的彩色灯光流光溢彩地落在这张轮廓分明的年轻面庞上。
这时,楼下来了客人:“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喝的酒啊,适合女生喝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