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海阔天空（9 / 12）

泪如雨下。这个性格刚烈无比汉子，终于明白家兄片苦心。

8月15日，曾国荃来到曾国藩住地，兄弟俩进行次推心置腹长谈。这回，曾国藩将自己担心和苦闷向曾国荃和盘托出，粗心曾国荃恍然大悟，他下子明白事态危险，也明白家兄片苦心。曾国藩告诫曾国荃，现在只剩下急流勇退条路，要想保全自己，只有退步海阔天空；即使是退，还要退得有序，千万不可因乱生变。曾国藩又赠曾国荃诗首，既表达自己真实想法，也是告诫各位湘军弟兄：

左列钟铭右谤书，

人间随处有乘除。

低头拜屠羊说，

万事浮云过太虚。

那晚曾国藩兄弟俩谈很久，直到外面公鸡都在打鸣，曾国荃才离开。这番长谈，涉及东西太多，曾国荃如冷水淋头样清醒过来。曾国荃向曾国藩表示，自己很快就回家养病。曾国藩起身为九弟送行，走到院落里，已明显地感到萧瑟秋意，院子里树叶上已沾满露珠。肃杀秋天，说来，就悄悄地来。

遣撤湘军那段时间，两江总督府里人来人往，很多老弟兄都是来跟曾国藩告别。此外，还有些嘱托。曾国藩都应允。两万五千多名湘军回家，庞大队伍离开金陵后，曾国藩突然感到金陵城空不少，心中如打碎五味药瓶似，惆怅无比。曾国藩知道人们会抱怨他冷酷和铁血，但谁又会知道他心底中丝温情呢？而且，越割舍得果断，就越是安全，这支部队如果不迅速解散话，那，谁料到会有什结果？只是，曾国藩心中稍稍有点内疚，这些人都是跟他很多年家乡子弟，打仗时，把脑袋拎在手上，现在胜利，却只能解甲归田。除得到些金钱，他们获得，实在是太少。

因为湘军大队人马解散，东南局势变得平稳起来。不仅仅是曾国藩，很多人都为此松口气。不过让曾国藩稍感宽慰是，庞大湘军水师保留住——原先湘军水师改编为长江水师，纳入朝廷正式编制，这点，对于湘军很多弟兄，算是有个交代。值得庆幸还有淮军保留。以李鸿章处世圆滑和机智，倒是可以成就番事业。淮军也算是他部队，是他命令李鸿章手组建。把淮军留下来，是件好事。有淮军在，自己就会很安全。况且，现在战事还没有真正平息，在北方，捻军异常活跃，淮军打仗剽悍，装备好，对北方也比较熟悉，去担当围剿任务更为适宜。至于其他方面，除曾氏兄弟直辖湘军被裁撤之外，左宗棠部湘军也由六万余人裁去四万多，其余江西、湖南等地湘军也大部遣散。这支庞大队伍，就像秋天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