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天垂地,笼盖四野,看上去触手可及,然而离他们始终遥远。
试镜结束,他们在北京
“像什?”李念看他,“杀人魔吗?”
钟越无所谓地点点头。
李念冷笑声,“这点事你就想杀人,杀得过来吗?婊子和畜生千千万,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。”
钟越对李念这样冷酷平静难以接受,连他都感到心痛,李念却毫不在乎。
大概自轻自贱就是这回事。
走得越远越好。离开这个让他感到恶心和恐怖男人。
钟越被他拖着走路。李念没有回头,也没有说话。直走到走廊尽头,李念才回头来问他:“试镜怎样?”
钟越茫然地看他,李念为什能这样平静。刚才那些话连他听都受不,这样禽兽不如人为什不能打。
火机丢在厕所里,李念想点烟又没有火,更加烦躁:“到底怎样,你心思到底在什上面,在问你话!”
钟越看他良久,低下头去。
就想操死你,要不要在这儿再搞次?哥?”
他话没说完,有人从他背后脚踹进来。
钟越把将李念拖出来,李念被他摔在地上。钟越不去看他,挥拳又向隔间里李今打过去。
李今脸上吃拳,在隔间里癫狂地笑:“这就是你新找男人啊?小白脸吗?你们天天搞?”
钟越还想再打,李念爬起来,按住他手:“走。”
“钟越,畜生就让他自生自灭,你知道李今最怕什?他最怕在面前销声匿迹。”
李念含着烟,阴测测地笑起来,“你把他想要角色夺走,让他在这个圈子里没有容身之地,让他眼看着你大红大紫,他会比死还难受。”
钟越突然觉得李念脸上笑和李今如此相似。
他们真是兄弟,在许多细枝末节上。也许他们彼此都对这样相似感到深恶痛绝。
李念会不会讨厌照镜子,钟越忽然想。
“尽力。白杨,在里面。也……不知道臧导,到底,满意不满意。”
李念缓和脸色:“尽力就行,能不能成也不是们说算。”
两人沉默相对,都在等白杨出来。他们站立这个走廊尽头,全是玻璃,外面是六月天里刺眼阳光,和望无际阔大北京城,映着少见湛蓝天空。
城市庞大,阳光迫人,都显得阴影中他们格外渺小。
“如果……现在让进去,”钟越说,“定会很像。”
钟越不肯动,怒视着李今。李今并不把他放在眼里,大笑着抹掉嘴角血,“哥,你这辈子,只配被男人草来草去,自己连伸手打本事也没有——海龙总裁是不是也上过你?”
李念并不回顾,也不生气,只拉起钟越:“走。”
好像他现在只会说个字,走。
走。
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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