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不容易救回他，他去
哪里？
钟越只身在路上跑着，世安和郑美容都来电话：“你不要急，
们联系警方。你先回家去，万
李念回去呢？”
他又茫茫然走回家去。
家里灯还亮着，门也开着。
李念真在家里。
“……告诉什
？”
“他原本就是口吃。你病，他夜之间忽然好。”
李念愕然地抬头。
“不信你翻翻自己
笔记，”世安笑着摇头，“他大约是怕你难过，过去你们总是不愉快，说到底是你错。”
而李念已经站起来，纸箱也丢下不管。
他直很好。”李念转过脸，“你们说法偏差很大——不可能对喜欢人不好，所以想他也许不是要找那个人。”
世安肚子笑憋在心里，“过去那个真不如钟越好，你可得衡量清楚。”
“好不好是事，什都忘，只想找这个人。钟越再好也不属于。”
他说这句话，脸上有瞬间茫然，仿佛自己说错什。
世安摸圌摸鼻子，“就不觉得可惜？难得他貌若天仙，对你又死心塌地，这好人上哪儿找去。”
钟越真想冲上去打他，或者按住他，可他什也没做。
李念站在门口，盯着他，两人互相看着，都不说话。像过生那漫长时间，李念嘴唇翕张许多次，才发出声音：“小钟？”
钟越忽然觉得眼泪流下来，不为别，只为这两个字。
李念踌躇着，向他摊开掌心：“
“谢谢你，金总，”他头也不回，“谢谢你告诉。”
钟越以为李念很快就会回家，而他7点还没有到家。
钟越只好下楼去等他，左等右等也不来，打电话也不接。钟越心里着急，又打世安电话，世安莫名其妙：“早就回去。”又说，“哎，他手机忘在这儿。”
钟越真急。
他想去开车，又觉得不妥，徒步向外走，整个南京沉入夜色，茫茫人海，何处去寻？
这话触动李念情肠，是，他过去爱人似乎并不完美，他记得他甚至有些胆怯。他朦朦胧胧想起他和那个人初次见面，是个寒冷夜晚，似乎还在下雪，那个人坐在窗下，动不动地看窗棂上积雪。李念想，漂亮极，怎会有这漂亮男人，像条油光水亮雪豹。
他走向他，雪样男人抬起脸，居然脸红，而且句话也说不出。
他依稀记得他幽深眼睛，像无星无月朔夜，黑得让人心旌动摇——是太黑，像十二月深澈夜空，让星和月都羞于放射光亮。
李念又开始觉得头痛，摇摇晃晃地低下头，世安连忙扶住他，李念坐下来，半日方道：“记得这个人是个结巴。”
世安怔片刻，终于失声大笑：“钟越没告诉你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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