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,两人又在太古森林树荫下前行阵,但越深入森林,越看不到尽头,不知道该怎样才能离开这里,即便想折回最早入口,也已认不出原路。千代对于放任驴子前行,渐渐不安起来。
然而,整座岛风景千变万化,看似前去,其实折返,仿佛登坡,其实下行,地底即是山顶,原野在不觉间变成幽径,处处皆有千奇百怪魔法设计。此时也是,来到森林最深处,当旅者心里涌起股说不出不安时,反而暗示已抵达森林尽头。
之前直维持适度间距大树悄然缩短距离,不知不觉两人来到由众多大树密集形成数层毫无间隙墙壁处。这里不见绿叶圆顶,恣意生长枝叶甚至垂至地面,黑暗益发深浓,几乎伸手不见五指。
“好,不用再骑驴。跟来。”
广介率先爬下自己驴子,牵起千代手,扶她下来,然后突然往前方黑暗走去,两人被树干包围,被枝叶挡住去路,钻过没有路空间,像土拨鼠样前进。挣扎前行会儿之后,忽然觉得身子轻,回过神来,发现眼前已不再是森林,而是处阳光和煦、平坦辽阔绿色草原,让人无法理解是,不管朝哪个方向看,都看不到那座森林踪影,仿佛消失般。
“哎呀,是神志不清吗?”千代苦恼地按住太阳穴,求救似望向广介。
“不是。来到这座岛上人,能随时在不同空间里自如穿梭,从个世界踏入另个迥然不同世界。计划在这座小岛创造好几个世界。你知道帕诺拉马【23】吗?这种展览设施在还上小学时候,曾风行时。参观之前,必须先穿过条又窄又黑通道。走出通道,视野会瞬间开阔,眼前呈现另个世界。放眼所及之处,是个与观众原来生活环境截然不同完美世界。这是多令人叹为观止骗术啊!帕诺拉马馆外有电车行驶,有成排摊贩,有栉比鳞次商家。在那里,昨天,今天、明天是成不变。家也在这些商家当中。然而旦走进帕诺拉马馆,那些寻常事物都会悉数消失,辽阔满洲平原直延续到遥远地平线彼方。那儿正进行着惊心动魄、腥风血雨战争。”
广介搅乱草原上热霾,边走边说。千代怀着种做梦般心境跟着恋人脚步。
“建筑物外有世界,建筑物里也有世界。这两个世界拥有独立土地、天空与地平线。帕诺拉马馆外是实实在在日常熟悉街道;但在帕诺拉马馆里,无论望向何方,都不见街道踪影,只看到原野延展到遥远地平线那端。换句话说,在同片土地上,原野和街道重叠存在。至少它在视觉上造成这样错觉。把景象独立成两个世界方法你也知道,用画着景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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