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事后警部感到非常惭愧,但这一刻,他还是认真地做了这种幼稚的戒备。
对于他的举动,博士倒也没表示异议,只是默默守望。
紧闭的门窗,使得室内顿时闷热起来。闷热和紧张令两人的汗水汩汩而下。
还有三分钟。
还有两分钟。
警部内心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恐惧,望着漆黑的窗外说。
“我不得不信。”
博士严肃地断言。
“就算只剩五分钟?”
“在十二点整之前片刻都不能大意。”
看那家伙了,对他并不真正了解,他哪一次失约过?”
博士对警部不以为然的呵欠很恼火。
“那是因为之前我们太大意了。况且,之前几次都是发生在野外或片厂那种人数众多的开放式空间,状况截然不同。今晚他绝对不可能得逞,我们就在距离洋子病床不到一间远的地方,而且全副武装,周围还有守卫,陌生人绝对没有机会入侵。如此他还有机可乘吗?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。”
警部反复强调这一点,像是硬要逼自己认同似的。
“真的不可能吗?”
博士与警部任由鼻尖上的汗珠不住往下坠,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床上。这种紧张如果再持续二三十分钟,
警部不由自主地凝视起洋子的睡姿。她依然窝在纯白的床单中,只露出后脑勺,一动也不动。
时钟秒针滴答走过的声音在空气中清晰传来,可见,今夜有多安静。
一分钟过去了。
警部觉得自己的腋下渗出了冷汗,剩下的四分钟,令他如坐针毡、度秒如年。
他失常地惊慌起来。起身走过去关上两扇窗,还上了栓链。这样还是无法让他安心,他又走到门口,转动插在门上钥匙孔里的钥匙,从里面上锁。这么一来除非强行破门而入,否则谁也进不了房间。
博士凝视对方的双眼,像要刻意动摇他的意志似的说。
警部默然不语。博士的态度令他感应到一种不动如山的信念,这令他几乎丧失了自信。
“你不妨回忆回忆那个浑蛋下的挑战书。其中一次是在全封闭的房间中,在一个外人绝对无法潜入的房间中,我们发现了他的信。还有一次,你也很清楚,信是夹在警视厅警部威严的警帽内衬里的。这两次,以一般的常识而言,都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。然而,那家伙不就轻而易举地完成这不可能的任务了吗?还有,你看看他对洋子小姐做了什么?他先发出预告,接着在我们面前表演了一场那么惊人的魔术。他可以千变万化,时为演员,时为白发老医生。而且由于他的手法超乎常识、出人意表,哪次我们不是被骗得团团转?今晚也一样,很难说他不会使出什么意外手段。”
博士仿佛是在劝诫警部的轻敌,说得苦口婆心。
“看来,您好像非常相信恶贼一定会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