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寂垂着头,手里夹着已烧至大半烟,宽阔肩阵抽动,越笑越夸张,甚至连烟灰都抖下来落在车上。
温舒唯:“……”
对方埋着头,这个角度,加上四周黑暗光线,温舒唯看不见他脸上表情。
“……”
“成绩本来可以上你们中。但是校长听说在拉萨初中那些事儿,直摇头,不肯收,说在你们中,学生成绩是第二,家教修养是第。”沈寂轻描淡写,嗤声,“姑打电话给爸,让他想法子,他不肯。后来就进十七中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个打小就没爸混小子,你跟他谈什家教修养,这不扯犊子。”他说着顿,撩起眼皮看身旁已经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姑娘,懒洋洋地挑眉毛,“小温同志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温舒唯怎都没想到,自己会忽然从沈寂口中听见这番话。
后那位前金主,温舒唯也听说过点儿,据说是云城某个龙头企业二把手,有钱有权。
很显然,要让这个大人物舍弃自己多年“爱妃”,退避三舍,背后势力可见斑。
温舒唯心里琢磨着,静静,点头,“好奇。”
沈寂没吭声。
温舒唯接着说:“但是不定就要知道。”
他轻描淡写叙述自己家庭过往,字里行间风轻云淡,像在说件不相干事。听完,她瞪大眼睛,望着他,时都不知道能说什。
不知过多久。
沈寂低头。
温舒唯震惊之后,心生同情,见他低头以为他这会儿很难过,便皱起眉,嗫嚅着劝慰道:“……都过去,现在你长大,切都好起来。”说着,她还壮着胆子抬起手,拍拍他肩膀,“别难过。你妈妈在天上知道现在你这优秀,会很欣慰。”
谁知下瞬,安静车厢里再次响起阵低笑。
沈寂盯着她,高高挑起眉峰。
“姥姥教过,与朋友交往,对别人家事不要打听太多。”姑娘朝他扬起个笑容,映出两侧小梨涡,看着沁蜜样甜。她认认真真地说,“你想告诉,就愿意倾听,你不想告诉,就不多问。大家都有秘密,也是有秘密人,所以很理解你。”
沈寂抽着烟瞧她片刻,忽然垂下眼,掸掸烟灰,低笑出声。
温舒唯狐疑:“……你笑什?”
沈寂眼也不抬,淡淡地说:“老家在京城,爷爷是个将军,早些年脑溢血,成植物人。爸是副师职干部,单位在西藏,是妈个人带大,后来在十四岁时候,妈得重病,临落气前都没见着爸眼。和爸关系特别差。妈走后,被爸接到拉萨待两年,成天打架闹事,差点儿把学校拆,他又把送到云城姑姑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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