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根筷子夹进虎口,稍微用力,便会拉扯到手臂上某处,隐隐作痛。
温舒唯无奈,只好有意识地放慢动作,龟速
老板依次记下,转头边走边朝厨房方向高声吆喝:“大盘鸡份,凉皮儿两份,再要盘炒面片儿!”
晚上经历太多狗血事件,温舒唯之前忙起来还没感觉,闲下来,顿觉饿得头晕眼花前胸贴后背。桌上放着豌豆花生之类坚果,她肚子咕噜作响,右手缠着纱布不方便,只能拿左手去够那个小碟子,拖到自己面前,粒粒地捻着吃。
悄悄抬头看眼。
对面沈寂正低头看手机,手捏玩儿着根烟,另只手在手机屏上滑动,眼垂着,眉心微拧,脸上神色非常冷峻。
温舒唯见状,猜测是工作上事,并未出声打扰,动作小小,把那个装坚果零食碟子推到他手边。
沈寂斯人,愈来往接触,愈会让人觉得隔着团薄纱似雾。
温舒唯忽然发现,无论是十年前过去,还是十年后现在,她都从未认识过真正沈寂。他看似随意散漫,吊儿郎当,骨子里却透着冷漠与疏离,天性薄情,戒心极重,从内心深处将人拒之千里。
从他嘴里说出来话,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,永远教人捉摸不透。
温舒唯看着沈寂沉默良久,忽而,笑笑,语气很温和:“不过,还好这是你编故事。不是真。”
沈寂不语,狭长微挑眸直勾勾盯着她。眼神里带丝疑惑。
沈寂察觉,掀高眼皮朝她看过来。手机屏冷光打亮那张冷厉俊脸,同时额头印出几道很浅纹路。
温舒唯右手吊在胸前,左手抬起,指指那个碟子,亮晶晶眸子望着他,“饿吧?先吃点这个,垫垫肚子。”
沈寂动作不变,低眸往姑娘缠严实右手臂扫两眼,不动声色,没有说什。
这家店上菜速度很快,小片刻功夫,炒面片儿和凉皮就端上桌。
空气里香味儿四散,温舒唯五脏庙正大唱空城计,大眼亮,连忙拿起筷子就想开动。然而刚从筷筒里把筷子取出,她就发现新难题——她右手带伤,虽说不至于完全拿不动筷子吃饭,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影响。
“不然你真就太可怜。”温舒唯轻声说。
话音落地,车厢里再次静。
过几秒,沈寂很淡地勾勾嘴角,收回视线,随手拿起置物台上烟盒跟打火机抓手里,字里行间听不出任何情感色彩,“下车。不早,吃饭送你回。”
这家西北菜馆子里客人很多,老板是对中年夫妻,陕西人,来云城已经好几年。热情好客店老板告诉两人,店里菜品种类不多,但样样都精,其中以西城凉皮、大盘鸡和炒面片销量最为火爆。
沈寂招牌菜样点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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