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倒是可惜,还想着有没有机会能亲自讨教番。”江渟渊面色怅惋,又道:“但能有你这个好徒弟将棋艺继承下去,应当也是极宽慰。”
大姑姑收起毛线,看眼时间道:“爸,这都坐着下几个小时,也该站起来四处走走,想继续和余火下棋呢以后有是机会,反正都上咱们家来,你还怕人跑不成?封封啊,快把棋盘棋子收好,别让爷爷再碰。”
江渟渊笑笑拄着拐杖从椅子上站起来,尚未迈开脚步,便眉头紧皱闷哼声。
“怎?”江封立刻冲过去扶住他:“是不是腿又疼?走,过去沙发上给您按按。”
大姑姑有些着急:“早上才吃止疼药,要不打电话让医生再过来看看?”
“来,咱们再来盘,”江渟渊看着余火道:“这回可不许手下留情,将全部真本事拿出来教瞧瞧。”
江封这才琢磨出味儿来:“诶,不是爷爷让着余火,是余火让着爷爷啊。”
江渟渊睨他眼:“傻吧,就你那棋艺,顶多走步算四五步,比你强,十步开外也难以估摸清楚,人家余火可是从开始就纵览全局呢。”
二人摆好兵马很快重新对起阵势,这回余火果真倾尽全力,不过二十几分钟之后,江渟渊就发现自己已然被逼入绝境:棋盘上步步陷阱处处杀机,无论他接下来动哪兵哪卒,都会在三招之内被余火直捣黄龙,将上军。
冥思苦想许久,手中棋子都攥出汗来,也无法从中杀出条生路。江渟渊只能长叹声:“认输。”
“老毛病而已,过会儿也就好,哪用得着叫医生,你别吓着人家孩子。”江渟渊对着余火招手:“你坐,你坐,没事儿。”
江封将老爷子搀到沙发上,抬起他右腿放在身上轻轻揉按,顺便给余火解释道:“爷爷这条腿以前打仗时候受过伤,直到现在都有碎片卡在里面取不出来,每到阴天雨天或者久坐久站,都会疼得厉害。”心中忽动,看向余火:“要不你过来帮爷爷按按?”
没等
余火有些不好意思:“承让。”
江渟渊摆摆手:“棋盘如战场,胜负乃兵家常事,输就是输,技不如人而已,别担心,这点肚量老头子还是有。不过这跟你下棋,可比跟家里这些臭棋篓子痛快多!”
臭棋篓子江封丝毫不以为耻,看着自家男朋友骄傲得不行:这厉害男人,老子!
盯着棋局打量许久,江渟渊忍不住又赞几声:“妙哉,妙哉,这布局实在是精妙,当真是后生可畏啊,像你这个年纪棋术能达到如此水平,还真是头回见到。不是师从哪位大家?”
“位非常敬重长辈,”余火回道,“不过如今已经不在。”不在此方世界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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