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火几次提出想要帮忙被对方拒绝后,便继续扮演着一位深受重伤的病患角色,靠坐在大树旁看对方忙活。
他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穿越到一个全然陌生世界的事实。不仅因为周围无论如何都不像是现代的景色,或者是古装青年说的话,也不仅因为这具明显不是他自己的身体和着装,更因为他身体里忽然多出来的一股东西。
这股东西聚集在他小腹,或者说是丹田的位置,温暖,庞大,汹涌无尽。从他醒过来以后就一刻不停的为他修复身体外部和内部的创伤——
他本来还觉得奇怪,按照这位叶师兄的说法,羽获功力枯竭又被炮火的冲击波掀飞起来狠狠砸在城墙上,怎么着也该是全身骨折、内脏破损,比他穿越过来之前临死的惨状也好不了多少,怎么才三四天功夫,除了伤
他国,带着你在荒郊野外迂回前行,日日风餐露宿,教你受苦了。”
叶师兄的状态并不怎么好,嘴唇起皮,眼下青黑,身上残存着不少伤口和暗红色的血迹,的确像是大战过后带着一个昏迷累赘逃亡了好几天的样子。
如果只是为了设局戏弄他,眼前这位演员未免也太敬业了点。
余火靠在粗大的树干上,竭力消化自己得到的信息。看来,真正的羽获早就在炮火中牺牲,倒让他这个死于非命的异世孤魂占了身体。
脸上依旧是那副无辜、慌乱又带着点防备的神色:“……所以,所以我是羽获,你是叶师兄,那其他师兄弟呢?其他守城的师兄弟怎么样了?”他想知道,有可能识破原身早就死亡事实的究竟还有几个人。
叶印川眼眶微红,手掌紧紧攥起,一字一句艰难得像是有刀片横在他唇舌当中,每一声都是鲜血淋漓:“……都牺牲了,大师兄,五师兄,十师弟,还有其他十三位师兄弟全都牺牲了。”
青年像是一只遭受巨创的兽,弓起脊背从喉咙口压抑着重重喘息两声,片刻后抬头看向余火,悲怆湿润的双眼中逐渐浮出几分后怕和庆幸:“我本来以为羽获你也……还好,还好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还有气息。别担心,你受的伤太重,丹田枯竭破损,头部又撞到了城墙上,记不起以前的事情许是再正常不过,等到了新都请大夫仔细瞧瞧,应该就能痊愈了。就算你再也想不起来,师兄也会帮你一件一件仔细记在脑子里。”
余火眸光颤了颤,适时让脸上的防备弱化几分,点点头:“嗯。”
他刚醒过来便察觉到脑后位置有伤,这个失忆的借口果然没有引起对方怀疑。
暮色四合天色渐晚,不适合继续赶路,叶印川就把这片树林当作了今夜的露宿地,为了庆祝“羽获”苏醒,今晚没有继续就着凉水啃干粮,他特意抓了两只野鸡野兔还摘了许多野果,然后开始垒灶烧火准备两个人的饮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