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染说,你等等。
她气喘吁吁回来,手里是大束郁金香,交给护士,麻烦你把这花给她。
然后初染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家程,是不是很坏,非常坏。连对自己妈妈都这样恶劣。你会不会生气,会不会从此不理。家程,怎会这样。所有人都不理,你也会吗?
不,囡囡,那不是你内心。你只是太倔犟太好强,你总是缺乏安全感,拒绝别人,其实内心那渴望有道出口。你想说出心事。但是你感觉没有人理解你。你看上去很开心很洒脱很自由,其实你很忧伤很徘徊很约束。不会劝你如何选择生活态度,无论你做什,都会陪着你,直陪着。和你起走过。
火渐明街头,突然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人。无限寥落,在公用电话亭拨通他电话。他说你在哪里,不要乱跑,马上过来。
在站台下等着,等着,什都不想,只是知道他会来。车来人去,她只是站在原地不动。然后有人牵住她手,囡囡,来。
她孩子气地挣开他手,你很慢,等你好久。
他毫不迟疑握紧她手,要她坐他车后,家家医院重新仔细寻找。然后,在瑞慈医院,护士终于为难地说,那位病患要们保密她病情。既然你说是她女儿,也就不瞒你。喏,就住在那间病房。
初染问,她病情如何。
家程,你为什要对这好。
没有为什。有些东西无法解释。也许来到人间,有件重要事,那就是能够遇见你。无论你做什,即使是沉沦,也会陪着你。你要记住今天说过话。囡囡,你要记住。
他们没有直接回学校,而是拐进条幽暗深巷。她并不害怕,只是抓住他衣裳,长长腿晃来晃去,看上去很快乐。青砖墙头有石榴花枝探出来,火红耀眼花朵仿佛摇动铃铛。风过处,落红成阵。车辙碾过零落花瓣,还有小片水汪。巷子尽头是大片薄荷田。被空气夜色浸润薄荷散发出浓郁清香。她快乐极,从来都没有来过这样地方,于是跳下车,直往田野而去。她沿着长长田埂奔跑,长发凌乱。田野那边有座尖顶教堂。她说家程家程,们去那里好吗?
而走到田野尽头时,却见条宽宽涣涣大河横于面前。破败渡口石桩歪斜,苍色藤蔓游走河滩。只老机器船疲惫不堪地泊着。船舱顶破脸盆里长满青翠蒜和葱。船舱里有灯火。甲板上有只老黄狗。没有桥。
已经控制。会动个小手术,不会有大问题,你放心。
初染拍拍额头,小声告诉家程,们走吧。
家程说,不懂事。快去见见你妈妈。
不见。她自己瞒着,她也不想见。
傻囡囡。你听话,去看看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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